李诚被顾谨点着脑袋进行了一番“你要长点儿脑子”的云云教育,还没教育完呢,李诚家门口就跑过了一老一小两个身影。
那老人儿还在气喘吁吁地叫着。
“瓜娃子你是嫌老夫活得太长了是吧?昨天拉着我跑一通,今天又拉着我跑一通!我这把老骨头哦!”
赵大夫被大宝从家里拉出来,好在刚出门,他跑得还不是很累,还能和大宝叫唤两句。
两人很快没了影子,顾谨望着两人背影消失的地方,还有些出神。
李诚撇撇嘴,戳戳顾谨,眼神有些戏谑,“你要是这么怀疑,那就借着这个机会自己去看看呗?我赌两文钱,赌她没问题!”
顾谨无语起身,“两文钱你还赌,抠死你得了。”
一路来到姜家,他一瘸一拐地进了卧房。
床边,赵大夫一边检查姜言的伤一边唏嘘感叹。
“小丫头啊,你昨晚是经历了些啥?怎么伤成这样?”
其实赵大夫早有猜测,只是人老了管不住嘴,明知道这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他还是要问出来。
问完赵大夫就后悔了,他检查得越发认真,企图遮掩自己对姜言的愧疚。
哪知姜言根本没有平常姑娘家的扭捏,大大方方一笑,就道:“就那点事儿呗,不过还好,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姜言晃晃胳膊上的伤,笑得很开心。
是劫后余生的那种开心。
她咧着嘴,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如果不是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在场的人一定都以为她过得顺风顺水,单纯地为日子开心呢!
这开朗的笑颜,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顾谨的心,让他有一瞬的心痒。
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怎么能这么乐观?
“他们?!嘿哟丫头,你遇到的还不止一个啊?你伤成这样儿,身子骨儿还这么娇,你是怎么打跑他们的啊?”
“顾大哥。”
姜言正要回答,却看到愣在门口的顾谨,笑着迎他进来,“你站那儿干嘛啊?快些进来吧。”
声音很轻,如同她的人一样虚弱,顾谨皱着眉头进来,大宝给他搬了个小凳子坐着,这是他从自家里拿来的。
赵大夫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正要上药呢,他却有些为难了。
姜言问他怎么回事儿。
赵大夫啧吧啧吧嘴,“这残兵村儿啊,都是些糙老汉儿,平日里受伤都是随便包扎包扎就行了,留疤不留疤他们根本就不在意,可老夫见你这细皮嫩肉的,想着往后要留个疤,就心有不忍。”
他摸摸自己的山羊胡,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药瓶儿,“这个可以去疤,只是要贵不少,用时也会灼痛难忍,就是不知小丫头你怎么打算?”
赵大夫的话提醒了她,她稍显吃力地抬起左胳膊,看看自己被包扎严实的四指,它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脱落,为了不让指甲废掉,赵大夫帮她剪了指甲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留疤,赵大夫指的是她小臂上的牙印儿。
麻豆最忌讳的就是身上留疤,可她现在已经不是麻豆了,身上有没有疤,还重要吗?
“赵爷爷,我这个要不留疤,需要多少银子啊?”
“最少一两,你的右臂骨折,要想以后不留病根儿的话,治疗至少要三两银子,恢复要三个月,你要想好啊。”
姜言短暂地盘算了一下,“那就不要留疤了。”
处理好伤口,赵大夫就马不停蹄地要回去,顾谨腿伤,只将人送到门口,大宝则直接帮忙提着药箱将人送回家。
卧房里,注意到顾谨探究的目光,莫夕下意识拉了拉被子。
她的衣服凌乱不堪,还破了不少,为了避免昨天的尴尬,她特意在有人进来之前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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