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前见礼,陆九渊欣然道:“一别多日,贤弟风采愈甚。来,愚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高人。”
那僧道二人,僧人名叫怀素,三十余岁年纪,白净清逸,僧袍半敞,颇有洒脱出尘之意。道士则名叫萨守坚,肤色颇黑,脸沉如水,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冷厉之感。
这两人单看形貌便知不是寻常人物,陆鹏一一见礼,那怀素啧啧称奇道:“难怪象山先生如此推许,果然是翩翩如玉的美少年,更难得的是天生仁心,救世济民,实在了不起!喂,兀那牛鼻子,看到这许多少年英杰,你这装神弄鬼的老东西还不羞惭么?”
那萨守坚却是不理会,向陆鹏凝神细看,目光森然如电,冷硬的脸却是挤出一丝笑意,向他缓缓点头。
陆九渊拉着陆鹏走向小院里,一边笑道:“贤弟你来得正好,刚刚伽罗才离开,我们正感叹独孤如愿生了个好女儿,你可和她遇见么?”
陆鹏顿时想起擦肩而过的白衣女子,想来那就是传说中的独孤伽罗吧?他对这屡屡听闻芳名的姑娘倒产生了一些好奇。只是既然擦肩而过都没有见到,想来也是没有这缘分了。
几人进到小院,院内清幽闲适,绿荫下排着竹椅石桌。
陆鹏见陆九渊眼中似乎隐含忧色,坐下后便开口相询。
陆九渊轻叹道:“贤侄可听说过卢泛舟其人么?”
陆鹏摇了摇头,陆九渊道:“此人是卢敖之子,范阳卢氏族人。喜玄学,好仙道,擅长神鬼谶纬之术,乃是徐福之后的方士首领。年前此人从海外归来,献一卷神秘莫测的《玄书图录》,引发老大风波。这一次,他竟是在一次集会中,公然妄议朝政,讥刺今,引得皇帝震怒。当时参与那集会的,还有关中圣院的众人,因此我等十分担心。”
陆鹏点点头,原来就是这家伙啊。他若有所思,这么说来,焚书坑儒的事件也是即将发生了?
这些事件在这位面也一一发生,可见其走向,应该也如历史的秦朝一样?
“大秦灭齐之时,秦皇亲登泰山,拜访孔师,给足了我儒家的面子。因此才会有张子厚、二程、邵康节等人入咸阳建立‘关中圣院’,孔师亦是对大一统的国家十分期待。但数年过去,双方分歧矛盾却是日益突显,不得不让人担心。”
“孔师?”陆鹏听得不由愕然,这……孔子都还活着吗?
“贤弟不知当世四大宗师么?”陆九渊怔了怔,便耐心地给他解说道,“天下以武学而论,以四位顶尖高人为尊,而且他们也全都是一代宗师,门人弟子无数。”
“这四人分别为‘儒圣道祖、魔宗鬼谷’。”
“其中,儒圣自然是我儒门圣人孔师,他已在泰岳‘儒圣宫’隐居百年,不曾下山半步,一身修为已臻天人至境。”
“道祖则是道家祖师老子,相比之下,则是更加神秘。百年前就有道祖早已殒落的传闻,但却无人能真正确定其生死,也时不时有与其有关的事迹冒出,让人更加捉摸不透,扑朔迷离。贤弟可问问这牛鼻子,他们这些道家徒子徒孙,也是一个个云里雾里,做梦也想知道祖师行踪。”
陆鹏不禁向萨守坚看了一眼,这道士冷冰冰的脸并无表情,却也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不过,更为诡异神秘的,则要数魔道宗主。这位‘十方魔道’共尊的宗主,当是史最邪恶诡异的人物。数百年以来,每隔数十年,魔宗就会现世为祸,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搅得世间不宁。但过一段时间却又悄无声息地平静下去,恰如一道道巨浪一般,时起时落,实在叫人费解!唉,算算时间,这已经又将到魔宗重现的时间了。”
说到这里,陆九渊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更加忧虑,摇头叹息了一声,才接着讲说最后一位宗师。
“最后一位是天下第一奇人鬼谷子,此人有通天彻地之能,旷古未有之智。身兼百家之长,造化天人之妙。与前三位相比,鬼谷子很少收徒,但门下每一人,都是搅动世间风云的大人物。而且尤其让人称奇的是,鬼谷子授徒总是在每一门学问,分别传授于两人,使其互相竞争。例如当初苏秦张仪各为纵横,以世势为局,以七国为子,彼此博弈,堪称神异。再如孙膑庞涓均是一代名将,互相攻伐,不死不休,全无同门情谊。据传已出海的大秦国师徐福,便是最近出山的鬼谷门徒,因此亦有很多人猜测会有另一位鬼谷门人出山,助六国反秦。”
陆鹏听得悠然神往,这些隐事逸闻从陆九渊这样稳重的人物口中说出,更有一种传奇之感,让人不自禁地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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