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晴朗的天空,只在这一瞬间便黑云压顶,天昏地暗。
华英妈妈跪在地,举起双手,仰望苍天,大声地呼叫着,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我们聪明可爱的女儿就这样被他们给掳走了。
石坎捡起地的一柄腰刀,冲着那些干成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他的眼睛红红的。呲着愤怒的牙齿。
被凿岗出手拦住,说道:“你要干什么。拿鸡蛋去碰石头么?”
石坎大吼道:“我要把华英抢回来”
“别说你抢不回来,就是抢回来又有何用,华英活不了,还要搭寨子里几十口人性命。”这个时候了,凿岗还是要保护好石坎,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石土。
这是河泽国的法律,连坐制,一人犯法,一寨杀头。石坎立即低下了头。
没有人注意到,也不可能看到,有一双眼睛,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野人一直藏身在山腰的灌木丛中,自从次离开华英家的后窗,就一起隐藏起来,不再露面,但若想彻底离开这里,还总是有些眷恋。
就这样的隐蔽起来,关注着山下的动静,发现华英被人给掳马背,本来是冲出来的,但他没有冲动,此时若是救下华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多了个心眼,放弃在这里和那些干成们抢华英,,却在度度他们离开时,紧随其后,跟了去。
野人的速度比马快,自信跟不丢。现在他也知道羞丑,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一身衣服,穿在身,尽管不那么身,总之比露着要强。
一路尾随着那伙官人进了河泽首府漓都城。只见这伙人来到一个高大的建筑前,都纷纷下马。
装着华英的那个红布袋子,有一个人用肩头扛着,就进了那个高大的屋子里面去了。
野人当然不能进到屋子里面去,他腾的跳到了房顶,屋顶有数个大大的气窗,扒在气窗,可以鸟瞰屋子里边的情况。
当时的野人尚不知,这里就是河泽的王宫,所以里边宽敞明亮,装饰也是金碧辉煌。
只见屋子里面有很多人,都穿着绸缎锦袍,分例两行,中间留出一条过道来,那个扛着红布袋的人,跟着那个叫作度度的官儿,经过道来到屋子里的另一端。
那儿有个台阶,台阶有一把大大的椅子,端坐着一个神态威严的老者。只见那个度度前,在老者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回禀国君,河神的新娘子,我给您请来了。”
“哦,怎么还在袋子里面啊,快请出来,让各位大臣一睹芳容。”
扛布袋人将布袋放到地,再打开系在袋口的红绳,那绸布袋子突噜一声落地,华英整个人儿便站立在大厅之了。
华英像一只虎口的羔羊,双手掩面,哽哽咽咽,瑟瑟发抖。
度度说:“你那华英姑娘,请将双手放开,让国君看看你长得漂亮不?”
华英并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华英,我让你把两只手放下来,国君要看看你的容颜。”度度有些不耐烦,声音也大了起来。
华英呢,如同没有听到一样,这一路,她人虽然被装在布袋子里面,但那些干成们的马闲聊,她都听到了,也明白了,这此人抓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扔进大河里去,做那个所谓河神的新娘。
此时的华英,并不惧怕什么了,知道既然被他们给抓到这里来了,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既然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是死,还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她拿定了主意,这张脸就是不让他们看,双手护着,就是不放下来。
大殿里面很安静,文武百官都等着一睹今年河神新娘的容颜,所以他们大气不出的伸长了脖子,眼睛不眨的期待前面的女孩子放下双手。
他们没有别的奢求,只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美人。
那度度可是有些下不来台了,平时都是么五喝六的惯了,今天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面前栽跟头了。
若是换个地方,最轻的也是大马鞭子伺候,可是这里是王宫,有国君坐在那儿呢,哪有他撒野的分儿。
不敢硬来,只好低三下四的又说道:“华英啊,让你放下手,你就应该放下,在这里没有敢不听话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地狱!”
“什么?”度度差点坐到地。“你……你……说什么?”度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下面的诸位大臣们也是一片哗然,这个小丫头,真是不想活了吧,竟敢这样说话,国君非砍了她头不可。
在文武大臣的队列中,又走出一个人来,到华英面前说道:“小姑娘,不要任性,你把双手放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美丽不,你长得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嘛。”
这个人也是这场活动的主角,河泽国的大司祭,苟乞。正是主管祭天祭地的事,河神结婚,送新娘的事,也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苟乞是个文官,认为对华英这样的女孩子,不能来硬的,得哄。
但他的话也照样没有起作用,华英仍然捂着脸不让看。
苟乞见自己的话没有见效,想拿国君来吓吓她,便又说道;“你知道面前台阶坐着的是谁吗?”
“阎王!”
都知道那阎王是管死人的,活人听了不吉利。
“什么?!”大殿之中一片哗然,这小丫头怎么如此胆儿肥呢,先前说这里是地狱,也就不和她计较了,现在竟敢骂国君你活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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