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咳嗽了好一会儿,琴烟皱着眉头,很想说让她先休息,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硬是咬着嘴唇没有开口。好在老人最终还是缓过来,继续给她们讲述:“那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但是我想着也没什么办法帮他们,人生嘛,谁还没几个遗憾呢?可是就在我准备继续上路的那天,准备去村里再看一眼,才发现村里笼罩着一种浓浓的死亡气息,我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因为什么。原来是村里爆发了瘟疫。而且这个瘟疫发展还很快,三天之内就会死亡。
当时邬娘给的解决办法是将患了瘟疫的人全部赶到后山的一个山沟里,不管是男女老少,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一律被推到山沟里,要进行活埋。活埋啊,什么人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呢?可她就做了,还做得大义凛然。
那些患病的人挣扎、求饶,他们的亲人们哭喊、阻拦,都无济于事,邬娘的话,相当于圣旨,连村长说话都不管用,村长在一边叹气抹泪,却无计可施。我冲上前想去阻拦,却被村里十多个青壮年的男子推开了。我转身去找邬娘,这次邬娘肯让我进门了,但不是听我说话的,她只是为了羞辱我。
后来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回过神的时候,邬娘和小侍都倒在了血泊中。我杀人了。直到现在我都还会时不时想起她们两人的脸。午夜梦回,还会看到她们站在我的床前一声声声嘶力竭地质问我为何要对她们下毒手。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想去自首,可外面村民的哭喊声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
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可以猜到。我成了‘邬娘’,我告诉他们去医院检查治疗,才发现并不是什么瘟疫,只是饮用水水源出了问题。然后我开始根据我们村子的地形和土壤特质,对种植方式进行改良,对于他们来占卜的事情也都给予我能给予的最大限度的服务。
这十多年来,应该也算是对他们仁至义尽吧。”
她说完又咳了很久才缓过来。
夏用爪子指了指旁边瞪着一双眼白的阿秋,又问:“那她是?”
阿秋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我是孤儿,出生的时候是秋天,所以取名祁清秋。可同年冬天,我父亲就在去山上打猎的时候被野兽咬死了。我母亲后来因为伤心过度,没两年就因病去世。村里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克死父母。是邬娘把我捡回来,让我做了她传话的小侍。”
“这么多年,没人怀疑过你吗?”
“只要是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怀疑又如何呢?最后的结局好了,什么怀疑他们都会压在心底的。”
“那这次……?”
邬娘是不被允许结婚生子的,每一任邬娘都是她死的时候那年刚好满16岁的姑娘里选一个,至于选的方式,只有历任村长才知道。之后就是一生被困在这个屋子里,见不到阳光,透支生命。
据说每一任的邬娘寿命都不长久。
“这次啊。是我放出去的消息。我寿命到了尽头,也受尽愧疚负罪感的折磨,特意找你们过来,是希望你们能帮助选出真正为这个村子好的人当邬娘。”
“可你……”才三十多岁吧?这话琴烟没问出口。其实她知道原因,毕竟预言占卜这种事本就是和天意相违背的。更何况,她这些年为了帮村子度过各种天灾人祸,甚至去碰了燃烧生命的黑魔法。其实就连阿秋,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看面容却已经四十多岁了。
“村长选的话……我们能说得上话吗?”琴烟犹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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