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白倒也不说避嫌,将面前的衣服一掀,便往那个姑娘的旁边一坐。
许慕白正打算开口逗逗眼前这个姑娘,却没想到姑娘反而先开口了,“帮主大忙人,可算有时间坐坐了。这么久了,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走来走去,您恐怕累坏了吧?歇歇吧。”
听这个姑娘这么一开口,许慕白倒是提起兴趣了,“怎么?我倒是不知道,你这姑娘小小年纪脾气倒挺大的?”
“怎么?我倒也是不知道,帮主的大婚之日,二帮主却跑到帮主的婚房来做什么?您倒是不怕外面的人说些风言风语辱了你们信天会的名声?”那个姑娘倒是毫不示弱,说起话来句句带刺,仿佛一颗仙人掌似的。
“哟,没想到你一个姑娘见识还挺多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帮主,不是帮主?难不成你是谁派到我们信天会里面来的卧底?”许慕白的兴味愈发提了上来。
“我就一小姑娘,哪能担得起什么卧底啊,这种事情还是您这种有才识的人才能干。您自然是贵人多忘事,成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叫您记住也是浪费您的心思。您虽然不知道我们这种无名小辈,我们作为下人的又有几个不认识您和帮主呢?”那个姑娘盖着红盖头,声音就悠悠的从红盖头底下传出来,清脆而又尖利。
“这么说来,你是我们府上的?”许慕白不仅颇有意味地挑起眉毛,眯了眯眼睛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我是这府上的又如何?不是这府上的又如何?您们不过是要一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罢了,我正好是年级相仿的姑娘,更何况我既然是这府上的自然也就与这林府同舟共济,命运不过就掌握在您们手中,更不可能出卖您们,不是正好合了您的心意吗?”这姑娘的话咄咄逼人,反倒更加勾起了许慕白的兴趣来。
“你是我们府上的自然是更好,不知你是哪家的千金?”许慕白倒也不与她争锋相对,只是颇有兴味地追问到她的身世。
“我们这种无名小辈十两尚且指不上,更别说千金了,不过是伙房老白家的野丫头罢了。”那姑娘淡淡地答道。
“原来是老白家的千金,我隐约倒是记得老白家似乎有个姑娘叫灵芝什么来着?”许慕白轻轻地笑了一声,略微思索了一下回应道。
“芝兰。”姑娘毫不客气地纠正道,“想必二帮主成日食用灵芝,我们这些下人在您的眼里也不过是口中之物罢了。”
“你这姑娘好生牙尖嘴利,我倒是没有想到如此憨厚老实的老白家竟会生出你这么个闺女来。”许慕白忍不住调笑道。
“我却也没想到帮主如此安分守己,却有你这一个会在人家新婚之日趁人家不在之时闯进新房来的兄弟。”芝兰一直累积在心里的怨气,忍不住通过这个方式发泄了出来。
许慕白到是越听越觉得有趣,“你家有几口人?他们叫你来给了你家什么好处?我却记得这几日没怎么见过老白呢?”
许慕白这一段话忽然戳中了芝兰的痛处,芝兰恨恨地咬了咬牙齿,“您这种成日门口酒肉堆到臭的尊贵之事,自然不懂得我们贫贱下人的生活,哪怕是死了也不过再重新招一个便是,却不知道对我们这些贫苦人家来说,好好安葬都已经是天方夜谭。”
“老白前几日过世了?”许慕白意外地脱口而出,随即才颇感到有些抱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今日上轿天昏地暗,我倒是还没有发现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芝兰倒也不急着回应许慕白,反而是轻轻飘飘含沙射影地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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