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接触下来,方巧翠觉得自己与泽延赫已经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方巧翠粗略的表达了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泽延赫也细细地讲述了自己的过往情事纠葛,主要还是因为方巧翠聪颖,只要泽延赫提个头,方巧翠就能大致的猜到尾。毕竟宫斗剧看多了,简单言之就是泽延赫有些功高盖主了,再者自己的皇帝老子也正值壮年,母家的势力又过分强大,作为太子即便再别无二心,但也免不了的恃宠而骄,总之之前的意外也许是小惩大诫,也许就是致命打击,泽延赫仿佛不想细究,方巧翠也乐得他摈弃前嫌。
午饭后两人便出门上了山。大石头村三面环山,虽不高但可耕种的理想之地并不多,又因四季分明,粮食多只能种一季,因此多数人家过的可谓是青黄不接。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大石头村周围的山上,非但没什么奇珍异果,反倒是常有豺狼虎豹出没,所以村里人除了在附近劈些柴火,便没人敢再往深了去。
方巧翠满是憧憬,毕竟他们现在可谓是一无是处,小说里的男主常常随随便便就能猎个野猪或是梅花鹿什么的,她想着带泽延赫随便往深了转转,说不定他也能自带男主光环,一鸣惊人搞个熊瞎子啥的,那可就赚大发了。
“动物也是有生命的,尤其是一些稀有物种,更应该得到人类的尊重!”泽延赫边走边说。
方巧翠不免鄙夷,封建王朝也有如此先进的思想嘛,她怎么有一种观看《走进自然》大型科普类节目的既视感呢,配合着泽延赫浑厚的嗓音,方巧翠不免开始怀疑人生,饿他几天,让他再矫情。
泽延赫随手摘了一株植物,扔进了方巧翠身后的背篓里。
“是草药嘛?你认识草药啊!”方巧翠惊喜的问道,心里想着卖草药也是个不错的行当,如若泽延赫认识草药,这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想来也能换不少银子。
“不是~”泽延赫平谈如水的回答惊起了方巧翠心中一片骇浪,敢情这丫啥啥不认啊。
随即泽延赫又附身捡起身边的一枚石子扔进了方巧翠身后的背篓里。砰的一声,方巧翠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但仍恶趣味的问道:“该不会是金子吧。”
泽延赫笑了,一脸阳光,方巧翠反倒恼了。
泽延赫慢慢道来:“这山上遍地黄金,只是一人难入囊中,多一人怕又恐生是非。”
“哪里?哪里?哪里?”方巧翠承认自己是穷疯了,他们明明是两个亲密无间的战友,何难之有?
“我们回去吧,这山上暂时不适合我们!”泽延赫给了结论,方巧翠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这丫就会故弄玄虚的逗她玩儿。
方巧翠不曾料想多年之后这座山上的资源竟能助她所向披靡。
下山的路倒是走快了许多,方巧翠偶然发现路边的小树上,长着一小撮一小撮的颗粒状果实,甚是熟悉,说是樱桃,仿佛太小,皱不拉几,像是麻子,却又太大。
“这是花椒。”泽延赫实时的做出解释,“具有温中止痛、杀虫止痒的功效。”
“花椒啊,不过你好懂哦~”方巧翠终于展露笑颜,这可能就叫皇天不负有心人,终归没白来。
“这药材不值钱的,药性偏弱,大夫们都不怎用它入药,寻常人家又不会使用,你即便采上个一箩筐也未必能卖一文钱!”泽延赫疯狂击碎着方巧翠的美梦。
“你懂个屁!”方巧翠毫无章法的回击,自顾自的采摘着,看这花椒的个头,已是成熟,只要稍加凉晒便可。这里的人,做饭还不会使用调味料,大多只放些粗盐,吃着还牙碜。食物的美味全靠自身天然的味道使然,当然缺衣少食的,人们也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
“你吃过最好吃的食物是什么?”方巧翠问向泽延赫,毕竟想要全方位的了解这个时代的美食文化,眼前的这个二世祖再合适不过。
泽延赫想了想,“我小时候很喜欢吃母妃亲手做的糖酥…”
“少来,不许提什么妈妈的味道,就给我说厨子们做的,你最喜欢吃什么?”方巧翠觉得大石头村虽然穷困,但不代表着整个国家都不富裕,她是没到过镇上,兴许也是酒楼林立呢。
泽延赫靠在树干旁,既不打算帮忙,也不认真回答问题,只是发表着自己的好奇:“我倒是很想尝尝你的手艺。”
方巧翠呵呵笑了两声,没应承,继续摘着花椒。
眼见天色不早了,泽延赫手都没伸,反倒累的慌。
“娘子,我们回吧,我这么站着,乏的很。”泽延赫油嘴滑舌,打着哈欠,倒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方巧翠不知泽延赫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也懒得和他挣一时口舌之快,他乐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看着多半筐的花椒,也暂且够了。方巧翠停了下来,正准备背起背篓时,泽延赫一把接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呵,终于有点绅士风度了。”方巧翠跟在泽延赫的身后自言自语着,声音不大,泽延赫却悉数听了去,虽然听不懂字面意思,但语气语境一结合,他反驳道:“刚才是瞅你采摘的样子像是一幅画,阳光斜射,还挺美的。”
“切,惯会花言巧语,所以,你方才是欣赏美人欣赏的乏了?”听了好话,方巧翠也不免打趣道。
“是画美,《村妇采摘图》,不是人美,我刚才没表达清楚吗?”泽延赫强调,虽说方巧翠长的很是水灵,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像是闪耀着星辰,可他不愿方巧翠太过自我感觉良好,甚至有些害怕看到她冲着自己笑,因为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切~”
方巧翠一路恼回了家。一进院子便夺过泽延赫身上的背篓,跑到墙根底下晾晒去了。泽延赫也不跟着,一反常态的自己回屋睡觉去了。这还没吃晚饭呢,方巧翠心里不免嘀咕,虽说泽延赫在她面前总是表现的吊儿郎当的,但她却不认为他是个迂腐懒惰的人。
“呦,巧翠姐,这是晒草药呢?”方巧玲不知何时站在了方巧翠的身后,阴阳怪气的询问着。虽说方巧玲并不认得草药,但瞧这架势,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村里也偶有村妇闲来无事依着大夫给的样子上山采摘些草药晾晒,然后又拿到镇上换些银两补贴家用,但是没听过方巧翠有这些方面的门路啊。
方巧翠懒得搭理,回复的更是莫名其妙:“治疗不孕不育的偏方,你要吗?”
方巧玲听后惊的一脸震惊,这上午才成亲,下午就不孕不育了?欺负她是大姑娘,啥啥不懂呢吧。
“巧翠啊,可不敢胡说,那泽姑爷出手阔绰,你若不能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不出半年,他指定会娶填房的。”说话的是方家长孙方巧柱的媳妇沈氏,方巧玲的亲嫂子。
“嫂子说的是呢,我这不赶紧着想办法呢嘛,可不能步了你的后尘!”方巧翠应和着,心想着谁不知道这沈氏嫁过来都有两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谁给她的自信竟然跑过来说教老娘来了。
沈氏瞬间闭了嘴,心里不免嘀咕这方巧翠何时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了。
李氏听到动静出了屋,见自己的媳妇闺女受了气,扯着嗓子喊道:“二房家的,今儿个你们大喜,晚饭就由你们张罗吧。”
许氏踟蹰着出了屋,眼眶猩红,像是哭了许久的样子,今儿是她嫁女,还要被人使唤着做饭,更何况那么高的聘礼,却未拨下半文,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嫁女之夜,难道依旧吃糠咽菜?
许氏一惯的少言寡语,即便满肚子的委屈。方巧翠见了不免叹气,即是哀其不幸也是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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