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巷道尽头传来的人声,李重阳微觉惊讶。
现在已至寅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哪个衙内会来这大牢里?
思忖间,李重阳不等他们进来,便赶紧让绿萝移步到角落狱神皋陶下石头砌就的床上,坐在枯草堆里靠墙假寐。
而自己,打量了一眼牢房四处,选了一处阴暗的墙壁,在上面快速摸索着。
不多时,远处的脚步声渐重,摇曳的灯火已到了四五丈开外。
李重阳这才停止摸索,悄无声息地回到绿萝旁,抱着她靠在墙上装睡。
但刚刚闭眼,杂乱的脚步声已近在耳畔。
“当当当当当!”
棍棒重重敲击着粗壮的木栏杆,发出当当的声音。
同时,牢头厉声喝道:“小崽子,睡甚哩?!还不快滚起来拜见蔡衙内?!”
听到这声喊,李重阳这才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借着昏暗的灯火,看清来人面目,正是今夜汴梁诗会的三位主角。
蔡鞗,王林,和秦桧。
不等还在搓着眼屎的李重阳开口,一脸阴笑的王林率先开口道:“李大官,咱们可又见面啦!”
李重阳望着几人,面上泛起浓浓的疑惑。
撑着身体从石床上下来,一直行到木栏杆前,仿似才看清众人面目,不由惊声道:“你们——是你们——”
蔡鞗和王林、秦桧三人见着李重阳的这副表情,不由互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眼神之中,俱是“果然如此”的意味。
这时,蔡鞗把衣袖一摆,对李重阳冷声道:“姓李的,老实交代吧,你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
李重阳闻言,双目闪了闪,脸上依旧满是疑惑,茫然道:“幕后指使者?什么幕后指使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蔡鞗见他装傻,并不怎么介意。
“你不说,也没甚关系。反正你现在沾上了命案,也难逃一死。”
好像早已预料到李重阳会这般回答般,只冷笑着说了句。
然后,将目光移向狱神皋陶下的绿萝,轻言细语地道:“哦,对了,那人说你还奸辱妇女,便是那小娘吧?不过,我怎么看着你二人,像是一对奸夫淫夫哩?女人不守妇道,可是要浸猪笼的哟。”
语气虽然轻飘飘的,但话里威胁的意思,却浓得化不开来。
而王林这时也立即补刀道:“五郎,依我说,浸甚猪笼哩?子曾经曰过,君子要成人之美。反正这厮犯了命案,咱们不若成全了他们二人,让提刑司将他们一并定罪,然后押往菜市口斩了,也好让他们能够一同到阴曹地府,做一对**妻哩。”
如果说蔡鞗的话是绵里藏针地进行威胁,那王林这话,便是赤.裸裸地在宣判二人的死刑了。
李重阳听到两人的话,脸色蓦地煞白,连忙无力地争辩道:“各位衙内,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我一没杀人,二没奸辱妇人,这是我的娘子啊,这是我祖翁从小便为我养的童养媳绿萝啊。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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