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仰长了脖子往那画舫看去,想要看看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奸臣,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只是间隔还有些远,而那画舫三层又着实太高,从下往上看,只看到人影绰绰,并见不到具体形貌。
而这时,秦桧已喃喃吟道:“汴梁春色晚来浓,杏花红,柳烟笼。梅雨初融,帘幕卷晴风。人在阑干画外处,斜照水,小桥东。旧游如梦记曾逢,玉骢弓,绣芙蓉,金鸭篆香,莺语燕声中。回首碧云千万缕,山下路,石头翁。”
即便吟诵之人是大奸贼秦桧,李重阳听完,也不由为之暗暗点头。
不得不说,这秦桧倒有些诗才,一首《江城子》,画面感很强,把个汴梁春色描绘的淋漓尽致,颇有一代大家柳三变的味道。
只是,诗意虽浓,立意却不甚高,除了儿女情长,便是莺莺燕燕。
不过,此词一出,画舫之上,瞬间响起一片热烈的赞叹。
“好好好,秦学正这首《江城子》,真有大家之风,诗意才情兼具,不愧是词学兼茂科出身的进士,我等拍马难及也。”
“是啊是啊,我等拍马难及也,拍马难及也。”
“罢了罢了,秦学正此词一出,我等还在这献什么丑,只管吃酒赏舞,静看风月便了。”
“……”
又是好一阵吹捧,听得在江上吹着冷风的李重阳都快打起瞌睡。
而船头主仆二人,却是津津有味地议论着。
“郎君,据闻这秦学正不仅才华横溢,而且一表人才,也是我大宋难得的妙人儿。只不知此子才貌,比起蔡家五郎如何?若是犹有过之,咱们不妨,不妨——”
“不妨怎样?”
“不妨让宗正寺那些人,将之排在头位如何?”
“你这小东西,说甚呢?咱们哪能干涉宗正寺,想死不成!”
“嘻嘻——”
正当主仆二人在船头小声戏闹之际,画舫之上阵阵的吹捧之声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秦桧终于再次道:“承蒙诸位谬赞,秦某才薄,侥幸之作耳。比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精的蔡五郎,实不足挂齿。若非我大宋律法有令,宰臣执政亲属毋得试词学兼茂科,以五郎之才,拔得头名还不是轻而易举,哪还有我秦桧什么事啊?你们说,是也不是?”
秦桧说完,众人连声附和:
“是啊是啊,五郎之才,举世皆知。”
“若非律法不许,五郎应试,必得词学兼茂科头名。”
“对对对,必与秦学正同为头名,同为头名啊。”
“……”
得,李重阳也算看出来了,今夜这汴梁诗会,俨然已成了蔡鞗的拍马屁大会了。
为了给蔡鞗增加迎娶茂德帝姬的声望和资本,这些纨绔也算在不遗余力地神助攻了。
接下来,便该是蔡鞗压轴出场,博得今夜的头名了罢。
果然,此起彼伏的称赞声中,那秦桧又朗声说道:“五郎才名远博,今夜,还望不吝费思,为我等小露一手,如何?”
原来这秦桧,阿谀奉承的功力,在这时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纨绔子立马纷纷呼喊道:“请五郎小露一手,请五郎小露一手,请五郎小露一手……”
一波更胜一波的呼喊声,直震得平静的汴河都翻起了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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