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坦然自若。
“你说、说的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懂,本官无、无仇可报。”
黑影叹息一声,“别欺骗自己了,你的事情在下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有道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乔老贼已经弄得天怒人怨,有人要让他接受国法制裁,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刘一祯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激动地跳下床,披头散发,赤脚站在堂下,脸孔赤红,悲怆失态的嘶声吼道:“那老贼背后站着太子殿下,国之储君,谁敢办他?你是谁,本官不管,请你速速离去,否则本官要叫人了。”
黑影嗤笑,“叫人?随便,你尽管叫,让大家都来看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是什么样子。”
刘一祯身形剧震,巨大的耻辱和无力的自恨撕扯他的心,赤红的脸庞变得苍白,无力的瘫倒在地,眼泪溢出眼眶,顺着消瘦的面颊流淌。双手捂脸,无声地悲泣。
黑影摇摇头,这个男人很没骨气。他理解但不同情,一个男人过于软弱,上天都会抛弃。
他甚至有点后悔此行了,这个男人很难成事。
也罢,另外想办法。
黑影起身刚要离去,忽听身后出来沙哑的声音。
“你……夤夜潜入本官居所,是有为而来,需要本官做些什么,只要能报仇,能救出柔云,本官愿为你竭尽全力,倾尽所能。”
黑影微笑着转身,目住着慢慢站起来的身影。
还行,有救。
没有废柴彻底,尚有一丝可以搭把手的余地。
黑影刚要开口,刘一祯忽道:“请稍等片刻,且容本官清水净脸,方可有一丝精神。”
言罢,赤着脚,一瘸一拐地急匆匆冲出房门,去室外打冷水净脸。
黑影再次摇头,真是酸腐书生啊!
少顷,冷水净了脸之后的刘一祯再次回到室内,点亮烛台,借着烛光看清了来人。
江湖人的劲装打扮,头戴竹笠,只能看到下半张脸,很年轻。
燃起的那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了,如丧考妣,呆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摆手驱客,“你走吧。”
林谦淡然道:“在下既然来了,就证明有办事的能力,这与年龄有关系吗?朝堂年长者甚众,他们敢出头管事吗?你是秦相的门生,年前那场遭遇他不会不知道,但你那位恩师可曾替你出头?”
刘一祯叹气的摇头,“乔老贼背后毕竟站着太子殿下,恩师……或许有心无力吧。”
“哼,是他无力还是不想管?一朝国相,文官之首,太子也只能拉拢而不敢得罪。说到底,还是这个六品小官儿的分量不如四品大员。”
刘一祯攥紧了拳头,紧紧抿着嘴唇,神色挣扎,他不想承认,但这年轻人说得极有可能就是现实。
林谦道:“先前秦相不管,但这次不同,这次要让他不得不管。”
刘一祯疑惑,“阁下点意思是……”
“北戎使团是否入京了?”
“不错,昨日午后入京,可此事与我报仇有何关联?接待北戎使团是我鸿胪寺职责,乔老贼是户部侍郎,彼此扯不上关系。”
林谦冷笑,“能不能扯上关系,就要看我们如何去操作。”
“计将安出?”
林谦低语,刘一祯面露不可思议的惊容。
他思量过后,一拳砸在这桌子上,“此事可办!”
林谦站起身来告辞,“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在下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到时候一起发力,即便太子也抵不过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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