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夏睁开眼睛,木夕正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一下子坐起来抓住了木夕,“怎么回事?为什么谷时能看见我?”
木夕不自然的往下看,嗫嚅了半天才说,“其实我的梦里是可以让你看到他的过去,同时也会让你参与,我把你送回去是希望改变现在的一切。”
“你知道吗,一个人的记忆我一辈子只能送一个人进去,我不能让自己进去,所以把你送进去了,希望现在会发生改变,自己去探索一下发生了什么变化吧。”木夕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能察觉到世界的变化,我也一样。”
“什…”阮清夏语塞,木夕果然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她把自己送回去只是为了搅乱过去影响现在,但她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变化?谷时会不会死?
只怪自己用谎言识别器时没有描述好语言,居然没有测出木夕藏在真话里真正的目的,阮清夏咬住了嘴唇。
焦急的火从脚心燃起,她急忙从立柜里拿出对讲机,这东西在立柜里蒙尘许久都快被忘记,此时对讲机显示谷时正在城外,阮清夏也懒得跟木夕废话了,起身飞速奔向城外。
她看不到末日以来三个月的记忆,不明白为什么谷时如今的变化为何会这么大,但不论如何这种变化总是好的,虽说行为夸张但他如今开朗爱笑,阮清夏再也不想看到那个记忆里的谷时了。
孤僻,偏激,一人独行。
黑暗的街道被快速抛在身后,阮清夏在城门处停下来,才意识到没有组队去申请压根不能轻易出城。在这里等吗?明明谷时跟她只有一墙之隔。
城门之间相距不远,大多有铠甲人守护,但偶尔的也有门并无铠甲人坚守,阮清夏绕着城墙走了一遍,终于找到了相连的两个没有铠甲人的门。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她利用藤蔓很轻松的爬上城墙再跳下去,这面城墙外是一片荒草地,阮清夏落在地上脚踩了一地泥。她也顾不上这么多,加快速度向谷时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距离不远,阮清夏踏碎一地荒草,终于在五分钟后看到了谷时。浓雾翻滚,半人高的草遮挡了视线,她只能看到对方立在荒草中央低着头,面无笑意眼神冷淡。
再往下看是沾了血的手,拿着一把漆黑的斧头。那把斧头很眼熟,分明是兔头人的一级道具,有猩红的血顺着斧头滴落。
阮清夏含在嘴里的“谷时”被生生咽了下去,因为她低下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蓝花,她浑身是血,明显失去了行动能力。伞也掉落在一旁,伞面破裂伞骨折断。
蓝花捂住心口,恶狠狠的的看着谷时,“你到底要怎样?”
谷时依旧没有说话,他冷漠的看着对方缓缓举起了斧头,阮清夏有了不好的猜想,蝴蝶效应真的产生了,谷时并没有改变,他依旧偏激,只是他为何会来此处攻击蓝花?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蓝字?
斧头高举,蓝花的瞳孔逐渐放大,阮清夏愣了一下扑出去,“别…”
蓝花只是她在考试里遇到的对手,相互争斗是无奈之举,并没有滔天的仇恨,只是她终究晚了一步,谷时手起斧落,蓝花勉强拿出了什么道具却被前者一斧劈断,斧头砍开她的道具砍在她的颈脖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鲜血飞溅,阮清夏闭眼不忍去看那场面,蓝花已身首异处。
她扑出来阻止的声音很大,而谷时明明是听到的却没有做出反应,此时他才缓缓转过头来,被溅上了血点的脸没有丝毫表情,他冷淡的看着阮清夏,张嘴声音平淡。
“你是谁?”
阮清夏一愣,心快速的凉了下来,犹如被丢进了冰窖,蝴蝶效应产生,而木夕说过去谷时记忆里的机会只有一次,再也改变不了了。一向冷静的她产生了慌乱感,她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少年,不知该如何反应。
谷时不认识她了。
谷时依旧冷冷的看着她,观看着她无措的表情,半晌他的身子一抖,像是憋不住一般笑了出来,斧头在手里消失,他捂住肚子笑得眉眼弯弯,“怎么了公主?被我吓着了,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他逐渐靠近阮清夏,表情跟平时一样自然,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后者的头,却看到自己一手的血又收了回去,“你怎么也出来了?走吧回去。”
阮清夏愣愣的看着他,难道蝴蝶效应并没有产生?那么谷时为何会杀了蓝花?
阮清夏没动,抬头看他,“你为什么杀了蓝花?”
“因为我不喜欢她啊。”谷时挠头,“凭什么她也能跟公主一起住,我可是会嫉妒的。”
这理由让人啼笑皆非,谁会相信?阮清夏不怒反笑,“我没有开玩笑,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谷时还是嬉皮笑脸,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去拉阮清夏,“这些都不重要,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关心这么多干嘛?公主,我饿了,我们回去吃东西吧。”
阮清夏错身闪开谷时的手,表情严肃,“谷时,我不是怪你,你有你的理由我无权干涉,如果合理我什么也不会说。只是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谷时歪歪头,“公主生气啦?”
阮清夏这次转头就走,她看不懂他,也讨厌他一次次敷衍自己,谷时却一下子抓住了前者,手指发力握得她生疼。阮清夏回头对上了他蓝色的瞳孔,像大海般潮汐翻涌。
谷时认真的看着阮清夏,声音低沉。“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阮清夏愣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太过认真不像玩笑,她张了张口,“可是也不能…”
“永绝后患而已。”谷时抬起了头,阮清夏只能看到他下颚骨的线条。
阮清夏语塞,对方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末日到来人命已经不值钱了,没有人会因为你杀了人逮捕你,但是她心里依旧有着坚持,不影响到自己生命的人不能随意动手,末日以前的纪律良知都还存在脑海里,难道现在有了实力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阮清夏说不出话去指责他,她刚刚看完谷时的过去,他是一个多么孤僻又偏激的人,却一心一意保护自己,这样的人又怎么…
见她不语,谷时摸了摸阮清夏的头,“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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