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倾见她这反应,愈发愉快了。
“怎么样?”他故意压低声音,磨人般问着,“你寻到夫君了吗?嗯?”
他听得叶宁画呼吸有些急促,后背上的心跳也渐渐变快,看见满目红灯之下,他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悄悄放慢了脚步。
他忽然奢望这一刻能长一些、再长一些,哪怕能这么背着她,走到世界尽头,走到两鬓斑白......他也心甘情愿。
叶宁画像是费劲了好大的劲儿才稳住心神。所谓酒后吐真言,而她着实还是留了几分理智。过了良久,才哂笑一声,“你怎么和孩子一样?胡闹。”
“你说不说?”他抽不出手,只能用脑袋轻轻碰她,“我可是求知若渴呢。”
叶宁画被他逗笑了。她靠着他,借着酒劲问:“你真想知道?”
其实谭倾只是开了个玩笑,可叶宁画真的思索了好一会儿。
“我一直在找他......”她非常认真地开口,“也很担心,他会离开我,去一个我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说话的时候,几乎是贴在他耳旁。柔柔的长发就勾住了他的侧脸,随着他的走动,一寸一寸,细细碾磨。
谭倾望着前面的路,屏住呼吸,没有敢看她。
他不知怎么......分明和重活一次差不多了,分明以为自己不会再动心了,却还能在一个人身上,捕捉到那种让人醉生梦死的悸动。
又或许,他继承了前世的记忆,在今生走走停停,就是为了这方寸间的悸动。
“因为我知道......我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
“十三营的人,哪一个不是左肩担性命、右肩担宿命的......我怕有一天,会遇到师父那样的选择,那我......”
她有些难过,不想说出后面的话。但她都说到这一步了,只好继续下去,“我真的割舍不下。”
“我怕有一天......我也不得不为了天下,放弃他。”
红灯笼渐渐的少了,路隐有些模糊。她依稀看见了谭府的正门,咬唇缩在他肩头。
她有些怕,有些期待。害怕他的回应,又期待他的回应,更担心他当做耳旁风,不予回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大概真的是喝酒喝多了,就来了胆子;大概她一个人惴惴不安了这么久......只是为了求他一句话。
渐渐起风了。风来时,酒醒了大半。而他背着叶宁画,一步一步行到了谭家正门前,还是没有言语。
叶宁画的心缓缓沉下。
她垂了垂睫,明白了这沉默是为着什么。
他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的纠结。可若是让她像谢音那般,为了求一个天下苍生,舍弃掉自己所爱之人......估计谁都不愿有这个“福分”被她喜欢。
叶宁画有些后悔自己失言了,“你......你别在意......我不该举这个假设的。”
他依旧沉默不语。
“......放我下来吧。”叶宁画贴在他耳旁轻声开口,语气有些疲惫,“等会儿被你们家侍卫看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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