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师父!”,清悠惊叫一声,便惊醒过来。做梦梦见了师父被害的场景,她多想起身帮师父挡下那些毒匕首,终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倒下······
双手紧攥成拳,周身散发着戾气,若是重生在玄武,她定要那些人血债血偿!
许久才平复下心情。看着时辰尚早,清悠穿上外衣,双腿盘踞而坐。双掌向下,运用内功。内气自丹田而上,打开任督二脉,灌入心田,流经周身。
血液在沸腾,筋脉似要爆裂,白嫩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红紫色,脖子上、额头上青筋暴起,随时都有暴毙的危险。
清悠咬牙坚持,上下牙之间相互摩擦,发出令猫咪难以忍受的声音。窗外的野猫痛苦地喵了一声,迅速地逃窜走了。
半个时辰后,清悠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大汗淋漓地瘫到在床上。试了一下,内力增强了一半不止,清悠痛苦地咧嘴一笑。
这是她被师父收留时传授的第一招。过程极其痛苦,但却能快速增强功力。上一世她可是足足撑了一个半时辰。
可惜这具身体太弱了,细胳膊细腿的,她自己看着都怕一个不小心就骨折了。现在的内力也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
恢复到玄武的实力只怕是妄想了,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气。不像玄武大陆的人可以修炼真气,人凭借真气可以御剑而行、飞川跃海。有炼丹者能炼出增强功力、疗伤救命的丹药,真气修为越高,也能永葆青春,因此上百岁的老妖怪在玄武很常见。
就比如她的师父,初遇时他一席白衣,负手而立。一尘不染,仙气飘飘,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但他当时已经一百五十岁了。
后来她因为太过骄傲自满,在下山不久后被对手三招击中要害,性命垂危。师父为了救他,渡了大半修为给她。一夕之间,原本仙姿秀逸的人转眼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而她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师父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飘逸的大字“初衷”。
“小姐,你醒了。”翠珠隔着帷帐,看到坐起的人影道。
“嗯。”清悠从过去的记忆中抽离出来,掀开帷帐,起身迎接新的一天。
————
王婆子今晨早早地入宅来到大灶房,垂着被吊着的膀子,神气冲天地坐在椅子上,指使着下面做饭打砸的丫鬟、伙夫。
她本来还会象征性地做一点活,现在借着手臂受伤,直接理所应当地指点起江山来。
“做活都麻利点的,夫人小姐们都快起了。诶你是怎么做事的,你那手黑的,几天没洗手了。主子们要是吃出问题了,你担待得起吗?”
王婆子逮着一个小丫头就开始训,小丫头皮薄,硕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滚下。内心很委屈,她一个烧火丫鬟的手要怎么保持干净。
刚刚有点内急,出去方便。回来就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顿骂,也不敢辩解。被调来灶房两天,也摸清了王婆子的脾气。若是辩解,这王婆子肯定就直接赏她几个大嘴巴子。
“哭、哭,就知道哭。大清早地多晦气,抓紧滚去把你那爪子给我洗干净。”,王婆子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下面的人看着王婆子的脸色,内心再多怨言也都夹紧了尾巴,小心再小心地行事。
王婆子满意地看着自己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这才有个管事婆样子。昨天的第一把火烧得好好的,谁料半路给那个臭丫头灭了。想到林清悠,这右手臂就隐隐作痛。
一张老脸瞬间垮了下来,她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教训了。真的是里子面子都丢了个精光。
光是找桥头马大夫接膀子就要了二两银子,疼地简直就是要了她半条老命。王婆子朝地上啐了一口,臭不要脸的马大宝,仗着有点本事,就敢狮子大张口。动手接个骨头就要二两银子,咋不去抢呢。跟他好磨坏磨了半个时辰,还一分钱不肯少,诅咒他以后喝凉水都能噎着。
但比起二两银子,送给二夫人身边的李嬷嬷的十两银子才是真的肉也疼心也疼,她几乎一年的工钱就这么没了。
没事,王婆子拍拍心疼的胸口安慰自己,抓住了二夫人这个靠山,以后的油水不愁没得捞,区区十两银子不算什么。
她虽然治不了她,但二夫人可是她的婶母。教育下不懂事的晚辈,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二夫人若是讨厌那个臭丫头,她就等于在这府中彻底没了靠山。没了靠山的小姐,就像是老虎没了爪牙,还不是任由她欺负。
王婆子坐在椅子上晒着阳光,想到以后欺负清悠的场景,一张老脸笑得扭曲起来。让人看着十分恶心。
这白日梦还没做完呢,眼前突然变黑,一个人挡住了她的眼光。王婆子起身张口就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没看到老娘在这晒太阳啊!”
李麽麽脸下一黑,这么多年了,除了夫人说了几句重话外,还没有人敢骂过她。昨天晚上差点害得她要告老还乡,今天还敢骂她。
本来念在她多少还孝敬过她十两银子的份上,她还想对她稍微仁慈些,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王婆子在阳光底下晒久了,眼睛睁不开、看不清。见对方还像个死木头似的、杵着不动时,内心就更暴躁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小丫鬟,敢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王婆子眯着眼、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李嬷嬷吗!这么说她刚刚骂的人是李嬷嬷?!
瞅着李嬷嬷阴沉的脸,王婆子立刻点头哈腰赔罪道“李嬷嬷,老奴刚刚眼瞎,不知道是您来了,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地小丫鬟呢,才说了那些不敬的话。你看我这张臭嘴,真该打、该打。”
说完自扇两个巴掌,啪啪清脆。
“李嬷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要有什么事,派个丫鬟来传一声就行,老奴保准给你办的妥妥的,何必亲自跑一趟。”李嬷嬷刚想开口,这王婆子又快速狗腿地巴结着。
灶房的众人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李嬷嬷发威道。“王婆子,我看你刚做了两天官,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竟敢对主子不敬,给大小姐送馊的饭菜。夫人听说后,大发雷霆。特命我带人来,掌嘴六十,赶出林府,从此再不得入林府做事。其他人若有再敢对主子不敬的,下场只会比王婆子更惨。”
王婆子听罢,愣了一会儿。怎么回事,二夫人不应该惩罚大小姐吗?
直到被一个粗使婆子按跪在地上,另一个粗使婆子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她才反应过来,大喊冤枉。李嬷嬷理都没理她,拿着下人准备好的食盒就走了。
六十巴掌下来,粗使婆子的手都肿了。王婆子已经被扇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不省人事,这副模样,估计她亲娘都认不出来。随后被两个粗使婆子从府中拖着一路扔了出去。
灶房中的人也是直呼大快人心,这样的狗东西早该好好惩罚了。消息很快传遍后院,院内的那些下人对着大小姐也不敢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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