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他掐紧了她的腰肢,“你再说一遍。”
“我错了,求殿下饶命!”
恍惚间如坠云端,又如置身波涛,是春风和煦的季节,有鸳鸯戏水的美妙。那莹润柔软的肌肤,香汗淋漓的玉体,在并蒂莲开的锦绣床帐中,化作风吹莲动的一池春水。
……
李玄夜捏着密奏,手掌仍悬在半空一动不动,眸色却越来越深。
派出去的暗卫,收集了最后的一道情报。
从朝野到江湖,他都了如指掌,因为足够掌控,所以没有斩草除根的狠厉。
但这一次……
何奎劝谏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陛下能狠心,以美人为饵,定能让那人自投罗网!从此万里江山,再无掣肘。陛下,此乃功盖千秋的大事也!”
是不是功盖千秋,李玄夜并不在乎,他只是不允许,有人竟然试图利用谶纬神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甚至要殃及万千无辜百姓!
他抽出那薄薄的信纸,一字一字,从头又过目了一遍。
“沈氏精通玄术,假借其父太常卿之便利,于太庙设下天象局。若玄术启动,或引发天灾,可致天下覆亡,请陛下速击之!”
速击之……
李玄夜眯了眯眼,刹那间,余情烟消云散。
“陛下?”曹荣捧着拂尘,踏入殿内,隔着珠帘唤了一声。
“嗯。”
李玄夜应了一声,缓缓将密奏收起,塞进了枕下。
曹荣又轻轻问询:“陛下,辰时了,可是要更衣洗漱?”
李玄夜坐起身,随手披了件月白的深衣,一边系了衣带,一边随口命令道:“进来吧。”
“是。”
曹荣忙一挥拂尘,带着内侍宫人鱼贯而入。
天子今日免朝,穿的是玄色常服,系白玉佩,着赤金小冠,曹荣半跪在地上,一面将他的龙袍下摆抚平,一面偷偷抬眼观察他的脸色。
宫女、内侍,手捧托盘立在左右。
待穿好了衣服,便向得前来,将腰带、玉饰、佩剑、一一捧上。
这时,又有宫女拿了梳篦,另有一人捧了头冠:“请陛下落座,奴婢为您梳头。”
李玄夜淡淡一眼睨来。
曹荣吓得心跳一停,正要把这倒霉的宫女斥退时,皇帝陛下竟然没生气,只随手拿起发冠摆弄了几下,又丢回托盘里:“今日无政事,便不用金冠了,换个玉的吧。”
宫女们也大感意外,怔了一下,欣然应声:“是。”
曹荣便多琢磨了一下。
都说这位皇帝陛下勤勉政事,即位来没忙着行登基大典,也没急着册封后宫,只抬了一位何姓的美人,却也没有召幸记录。
此事见他神色慵懒,语气亦是闲散,再细细看他面色,似也是温和愉悦的。
再一看小宫女们,一个个眼角眉梢,俱是压不住的仰慕,心下的那些念头就有些活泛了。
没得说册封的美人尚未侍寝,就先让一个小宫娥先爬了床的……
曹荣捧了木樨丹露,一面呈与天子漱口,一面试探性的问道:“陛下可要召人共进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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