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吉说着捏起自己那根毛笔,在眼前这面镜子上试着写下了王翠花三个大字。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支神奇的笔不需要沾墨就能显出字形来,倒是省了她很多的事。
也不知是云吉那句话中的哪个字又刺激到了镜鬼,在瞧见她不紧不慢地写出王翠花三个字的时候,镜鬼忽然大吼一声冲了过来,竟在电火光石之间劈手夺过了她的笔。
“你这该死的人类!”
镜鬼气得嗓音都变了调,就连捏着毛笔的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她死死盯着云吉,一字一句道:“你胆敢在我的镜子前写上那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给我看好了,我叫慕容娇!复姓慕容氏的慕容,金屋藏娇的娇!”
慕容娇说着气急败坏地拿着毛笔在镜子上整整齐齐地写下了慕容娇三个大字,完美地盖住了云吉先前写的王翠花三字。
对此,慕容娇表示很满意。
她收回手,转头挑衅似的看向云吉,“怎么样?我的名字是不是很洋气?你再敢用那种俗气的名字侮辱我试试看?”
“……噗。”
云吉歪头看了镜鬼半晌,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慕容娇,你真是一只可爱的鬼啊。”
“哼,现在你就是再说好话也没用了,你已经激怒了我,十二点一到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慕容娇抱起双臂高傲地扬起下巴,看向云吉的眼里透着一丝杀意。
然而这份杀意在云吉眼中却是十分可笑的。
她缓步走到镜子前,拿起那根毛笔在手上轻轻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镜子上慕容娇三个娟秀的字迹。
“慕容娇,你既然知道十二点鬼不能现出原形随意杀玩家的规则,又怎么能忘记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事?”
慕容娇不知怎么心下一慌。
还未等她想个明白,就见那坐在她镜子前的红衣女人露出了邪魅狂狷的笑容。
“急不可耐地透露给我你的芳名,是在催着让我送你去阎王殿那儿报道么?”
云吉停止转动手中的笔,以笔尖轻敲镜面上慕容娇三个大字,带着面上满满的恶趣味,高声道:
“慕容娇,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不!”
慕容娇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开始窜起幽蓝的火光,那火光邪门地烧得她撕心裂肺地痛。
可明明……她早就失去痛觉了啊。
难道这火……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吗?
慕容娇不甘心地闭上眼,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你身上没有符纸啊?”
“是没有符纸……”
云吉显摆似的朝她挥了挥手中的笔。
“但是,我有判官笔啊~”
说着,在慕容娇不可置信的神情中,云吉轻轻勾起鲜红如血的唇角。
“翠花,下辈子,戒骄戒躁,踏踏实实做人如何?”
如果你还有下辈子的话……
目送慕容娇不甘地化成一缕青烟后,云吉带着满心疲惫倒在了慕容娇卧房里的那张大床上。
不知怎么,她觉得身心俱疲。
虽然她只经历了两个鬼,并且打败她们的方式都像是赶了巧似的轻松。
但她总觉得之后留给她的,会是更大更多的麻烦事。
那个神秘的修还有那个怪癖长发美人……感觉都不是善茬呢。
云吉觉得这场被规则束缚的游戏,玩起来好没意思。
直到现在,她都没遇上一个能给她华丽死法的鬼。
真真是无趣呢……
云吉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莫名想到了慕容娇临死前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似乎很疑惑她用来击杀她的道具是一只笔。
根据慕容娇的说辞,似乎她是知道玩家会获取道具符纸来杀鬼的。
所以她才会对判官笔的存在感到难以置信。
如此说来……
云吉心神微动。
她的判官笔算是稀有物了?还是说,是只有她才有这种奇遇?
看来她还是应该多遇上几只鬼才好下定论。
毕竟以慕容娇和秃头鬼那种鬼样子来说,应该都是鬼中的小角色吧?
不然怎么一个个挂得那么快?
怀着满腹心事,云吉在床上情难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她突然觉得,有些事与其百思不得其解,倒不如……
先啥也不想睡上一觉?
云吉想想觉得很有道理。
一刻钟后。
她便在某只镜鬼的大软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好梦正酣。
而与此同时……
在这座城堡里,玩家和鬼还在到处游走进行着心理的博弈和时间的赛跑。
找线索的找线索、摸道具的摸道具、伪装人的伪装人……
没有一个人或鬼能想到,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堡内二层,会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床上……
睡得正香。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