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吉没想到自己即兴发挥的演技能那么好。
她不过是稍微下了个腰,再夸张地咧嘴笑了一下。
眼前那个看上去憨憨的西服男就二话不说给吓晕了。
而他身边那个衣着性感的女伴,看着倒不像是一朵娇花。
至少,她可没有被吓晕过去,居然还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云吉本着演员的自我修养,依然把自己陷在戏中没出去,缓缓起身悄悄揉了揉酸痛的腰,面上仍是一脸阴森地瞧着那个女人。
“你不怕我?”
女人呵呵一笑,也反问起她来,“我为什么要怕你?”
云吉对着镜子着迷地看着自己的俏脸,嘴上继续飙戏:“我们镜鬼都喜欢扒女人新鲜的人皮的,你这么好看,你的人皮我很是满意啊~”
突如其来的一夸让女人愣了愣,但她还是不信邪地瞧着云吉,“你们镜鬼?你凭什么说你是镜鬼?而且镜鬼会扒人皮这种事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
云吉觉得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好玩,而且问题好多的样子。
她不耐地撇撇嘴,最后只回了那个女人高冷的两个字:
“你猜?”
“……呵。”
女人再次冷笑不已,踩着高跟鞋走到云吉面前。
“小丫头片子,在我面前装镜鬼?很好玩?”
再次感觉到自己演技受质疑的云吉当即瞪大眼睛一脸真诚地说:“说什么呢!我就是这面镜子的主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镜中鬼王翠花是也!”
女人似乎听起来有点不敢相信,拔高了声调问云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
云吉对上女人莫名狰狞起来的脸,倔强地启唇又重复了一遍。
“我,镜鬼,王翠花,怕了吧?”
“你居然敢用如此俗不可耐的名字侮辱我?”
女人不知怎么勃然大怒起来。
她一声尖利的叫喊过后,卧室的窗户被震开,灌入阵阵呼啸的冷风,但神奇的是,那面镜子前桌上的烛台却没有被风吹熄,火光亮得出奇,隐隐还有些许发蓝。
种种奇异的景象,云吉就是再慢半拍,也反应过来了。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个被风吹得披头散发的性感女人,语调几度失声:“你,你,你也是镜鬼?”
“什么叫也是?”
女人直接被气笑了,她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变得阴森可怖,红唇如血,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来。
“镜鬼是我,我才是镜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
装鬼被正主现场抓包这种事云吉是第一次碰上,不过她倒也丝毫不慌,只是定定地瞧着眼前气愤不已的女人,心中思绪万千。
女人说她才是镜鬼,又气愤被自己冒充。
可即便是这样,这镜鬼也没有当面现出鬼形,难不成……
云吉想着想着眼神一暗。
这镜鬼是在顾忌着什么吗?
会是…那个神秘兮兮的修说过的规则么?
修曾说过,妄图打破规则的鬼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那个非人类说,等到十二点钟声敲响时,所有幸存的恶鬼才会大开杀戒。
那个秃头鬼也说过,十二点才是鬼的盛宴开始……
难道说,规则约束了所有的鬼,十二点之前不能主动现出鬼形?
除了秃头鬼那个特例……
云吉轻轻皱起眉。
她想起那个秃头鬼曾说,那把梳子是她的生辰礼物什么的,所以如果不是那梳子刺激到了她,她也不会提前违背规则现出鬼形。
云吉总觉得自己这么一思考,之前那些被她忽略过的细节,都逐一变得清晰了起来。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那些鬼既然清楚规则,想来规则也对鬼是有约束的。
那么修说的那些话就很引人深思了。
云吉知道修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因为他从一开始进入众人视线中就很难低调。
至于那个她在地下室遇见的有着彩虹小马怪癖的某人……
他能好巧不巧地拿走秃头鬼的所有物,就已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
他的身份…倒也值得推敲一二。
云吉想得过于入迷,以至于镜鬼怎么也叫不动她,就差贴脸过去吼她了。
后知后觉自己被区区人类无视了个彻底的某镜鬼,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这该死的人类!”
镜鬼愤恨地盯着走神的云吉,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伸手架在云吉肩膀上拼命摇晃,声音听着很是抓狂。
“你居然敢无视我?人类!臭丫头片子!”
被镜鬼靠过来吼了一通,云吉回过神来一脸不耐。
“喊什么喊?能不能有点做鬼的自觉,你看看你这样,哪有一点儿鬼的样子?”
“……”
云吉猛地推开了怔愣的镜鬼,双手一撑坐到了镜子前的桌面上,漫不经心地抬头对上某镜鬼失神的目光。
“我见过的镜鬼可比你有意思多了,至少她们没你那么吵闹,你这样一点儿都不酷。”
“…酷?”
镜鬼愣愣地跟着重复了一遍,眼睁睁地看着云吉惬意地坐上她的桌子,还抬手在她的镜子上游移个不停,似乎对她的镜子感到十分好奇。
镜鬼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小丫头片子,你怎么不怕我?”
此话一出,镜鬼就收到了云吉毫不掩饰的一记白眼。
“怕你?你有什么可怕的?翠花,不是我说你,做鬼要都是你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儿鬼样,还不如早点阎王殿报道投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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