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既然她说出来了,就代表她肯定是经历过的。
“但是,那场车祸的严重情况不言而喻,两个人当场死亡,她这么一个小的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就要找到当年处理这起案子的警察了。”
“这场事故当年匆匆结案,恐怕也少不了梁述的功劳吧?”喻疏白心里似乎更加确定了某个猜想。
陆争点了点头,“确实,梁述当时没怎么追究,将那人判刑之后,他就带着梁墨和梁遂走了,然后接管了梁氏。”
“恐怕,阿墨父母的这场意外,可能与梁述和梁氏有关。”
“梁墨?”陆争正对着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看过去,梁墨的半张脸露在了他的眼前。
喻疏白闻声一怔,转身看去,梁墨看着他,眼睛不停扇动着。
她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多久了?”
“很久。”
所以,都听到了?
梁墨看向陆争,“我觉得那段记忆是真实的,当时我去监狱里找苏兢的时候,她眼底的狠意我就觉得很熟悉,和那人一模一样的眼神。”
她咽了下,“我知道我可能危言耸听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没有撒谎。”
陆争看向喻疏白,皱了皱眉头。
梁墨好像变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低声下气过?原来的她总是神采奕奕的,说话带着傲气,靠着自己有才华做什么都有底气。
何时,她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喻疏白轻轻摇了摇头,他也总是觉得奇怪,可是,在所有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所有的变化还不能细细思索。
因为经历磨难的时候,人的情绪最是不定的,这都只是暂时的,她会重新变得自信起来的。
“好啦,我也没说不相信你啊!”陆争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件事一定会查到底的。”
梁墨垂着眸子,点了点头,在两人未看到的角落,不停扇动着睫毛。
“对了。”梁墨看向喻疏白,“我觉得我父母的死可能会和苏兢有关。”
“嗯?”喻疏白和陆争同时出声,唯一不同地是喻疏白看着梁墨,而陆争看着喻疏白。
陆争在心里想到:刚才某人不是还说和梁述有关吗?
而喻疏白等着梁墨的答案。
她说:“我当时跟你说过了,苏兢找过叔叔说有关伤害我父母的事情,但是叔叔并没有答应,当时我就在办公桌的下面,我相信我没有记错。”
“可是你不是说梁叔叔最后跑出去了吗?你确定他没有改变主意?”
“我”
也对,她不能确定。
“可是,我觉得伤害他们的人最大可能就是苏兢。”
“但是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喻疏白每一次的话都会让她质疑自己的判断。
也许他们说的没错,只要事情涉及到自己,自己就会方寸大乱。
“好了,”喻疏白握住了她的手,“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查,你先不要乱想了。”
梁墨点了点头。
“扣扣”门敞开着,蒋君行靠在门上眉眼含笑看着他们,“怎么?敞着门商量对策?”
陆争看了眼不速之客,不耐烦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怕你们解决不了啊!”
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陆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的你来能跟帮多大忙一样!”
说着他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人,说道:“身后还带着一个跟屁虫,真是难堪地要命。”
喻疏白看着陆争,听这意思,看来,陆争和蒋君行很熟悉啊!
也对,同是海市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对方的名字啊!
蒋君行走到梁墨身旁,眼里的含情脉脉如果不是喻疏白在她身旁挡着恐怕早就飘到了梁墨的眼睛里。
蒋君行长得中性,但是一笑起来,尤其是那种娇羞的笑,非常好看。
但是他并不常笑,就连江听恐怕也只见过那一两回吧!
“墨墨小姐姐,你给我的任务我做到了,你可还有躲在这个老喻头的身后?”
老喻头?
陆争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老喻头,真的是非常符合你的气质了。”
他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被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说。
梁墨抓住喻疏白的手,他原本沉着的表情渐渐消减。
“东西!”她看向蒋君行。
蒋君行嘴一撇,真的好没趣。
“这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他转到梁墨身边,啧啧了几声,“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呢?”
还没等他再转一圈,就被身后的江听拉住了衣裳,他抬头看去,“怎么了?”
江听压低着声音说道:“你不是说,送过东西就回去吗?”
“那我这不是还没送?”蒋君行冷着脸色低头看着他的手。
“……”
他捏住的手指一松,放了下去。
蒋君行将东西抛给了梁墨,“东西就在这儿了,我先走了。”
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住看了过来,“怎么?还不走?”
垂着眼帘的江听走了过去,蒋君行含笑叹了口气,抓着他的衣角走了出去。
“这是?”陆争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不禁问道。
“手机,看不出来?”梁墨举起问着,那傲气的样子又回来了,看得让人有些生气。
“我说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数据,软件!”
“……”
“你不是说没有证据吗?”梁墨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这不就是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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