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汐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一边接着看账本,一边思考着明日以什么理由出门、先从哪家铺面开始查看,突然听到有人从房顶落地的声音,正心下一紧,却从来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青草味道。
“御王殿下老是这么不走寻常路,要是被我爹发现,那可真说不清楚了。”
林曦汐没有回身,眼睛也不曾从账本上离开片刻,背后那人却轻笑两声,揶揄道:
“林小姐如今倒是废寝忘食,不知在研读什么好书?”
“好书谈不上,不过一堆芝麻烂账罢了。”
随手把账本合上放一旁,林曦汐喝了一口茶,这才回头看着楚文烨,却见他这次并非只身前来,身旁跟着一个着墨绿色衣裙的女子,女子站得笔直却微微比楚文烨落后一步,二人并未平行站立,她的存在感微弱到若不是林曦汐此时的角度刚好,她怕是一时还难以发现此女。
“这位姑娘是?”
“这是清月。我往你这来的路上碰见你身边那丫鬟了,她说你要买个会功夫的,我觉得挺好。上次宫里的事我细细想过,我能随时听到你内心的能力,似乎也不是时时都奏效,好像还是有空间限制,你身边留个懂武的丫鬟以防万一是最好的。可外面的丫鬟武功多数都是三脚猫功夫,关键时候不一定能护得住你,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她的功夫不亚于我身边的冷泽,定可以护你周全。”
楚文烨走到林曦汐身边,也坐在了石桌旁,不见外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始解释。他话一说完,只听得屋顶上方传来冷泽略带哀怨的声音:
“王爷此言差矣,清月的身手比之奴才,还是有些距离的!”
“……好好守你的门去!”
难得看到楚文烨黑线的样子,林曦汐觉得还挺好玩,不由地露出了笑容,这几天来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觉得有趣,心无旁骛地笑了。
楚文烨看着眼前女孩的笑容,蓦地恍神,一刹那她的脸庞干净又纯洁,笑容灿烂又美好,竟让人不忍心转开视线。待林曦汐收住笑意,楚文烨的心神也定了下来,思及方才片刻的失神,他也说不清楚为何,耳根却微红了起来。
好在清月及时开口,拯救了他的窘迫。
“奴婢清月,见过林小姐,日后林小姐就是清月唯一的主子,奴婢一定誓死效忠。”
“清月……你是从哪找来这么个高手的?”
示意清月起身,林曦汐又转头问楚文烨,他送来的人她是敢用的,毕竟两个人现在在一条船上,可是人的来历还是得打听清楚,万一日后他们闹翻了,这姑娘向着谁呢?
“这点你不用担心,清月之前是我的暗卫,皇室的每个暗卫都会吃一种毒药,每种毒性不同但解药都只有一颗,且只有主子手里有,所以暗卫以解药认主,此生都不会背叛。”
听到林曦汐心中所想,楚文烨将一个小瓶放在林曦汐手中,林曦汐倒出来看,果然只有一颗。她拱手谢过楚文烨,将解药重新放回瓶中,又将瓶子好生收了起来,清月也跳上房顶和冷泽一同守卫,霎时间院内又只剩二人。
“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的绢帕。”听到绢帕二字,林曦汐连忙盯紧楚文烨,认真听他讲话。
“我问过子云道长,道长说这绢帕上的符号是一种符文,但却并非我朝之物,且这符文似乎不全,所以暂时还没法破解出内容。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楚文烨从怀里掏出那张绢帕,放在桌上还给林曦汐,林曦汐手指抚在绢帕上,而后收紧将它收进袖中。
“从我娘亲嫁妆里找到的,你走后我又清理过,里面再没有和这个上面符号一样的东西了。”
“楚媛公主?那可就奇怪了,公主出嫁,嫁妆应该是皇家准备的,怎会出现如此奇异之物……”
楚文烨皱眉,他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复杂了,不过他的性格向来就是迎难而上的,越是复杂他反而兴趣越浓。两人思虑片刻,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楚文烨开口道:
“此事我会再帮你跟进,只是毕竟涉及你亡母,查起来可能会多费些十日,你别着急。”
“嗯,多谢你。”
又一次听她道谢,照理来说也不是头一次了,但这次楚文烨心头却不大乐意,总觉得她过分地客气,之前小事她道谢,如今忙都还未帮上她又道谢。楚文烨心下莫名烦躁,语气也不甚好地开口:
“不用跟我道谢,我也不过是按交易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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