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士楼回来,苏野又去了一趟百花楼。
没能寻见金铃儿,当是当晚合着万户侯,算计他和沈幼鱼失手之后,便藏到了暗处。见得八品鬼师尚未醒转,苏野便又根据杜清平和徐开泰等人的说辞。
重新捋了一遍天妖乱国的背景。
尚无头绪,就见两名相熟之人上得楼来。
“苏小子,准备开饭!”
魏延年和王守静出现在门口,天色已晚。
王仵作手里,拎着一大包酒食。当是在陆家灭门惨案告破、向附近州府发了缉拿云中子的布告之后,领到了州府奖励。
“布告已发,想必不出半年,便能寻得云中子踪迹。”
将酒食布置停当,王守静却是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来:“此番州府只给了一百两赏钱,还望苏老弟莫要嫌弃!”
苏野目光瞟过,却是张五十两的银票。
意味着他一个人,便分了五成。
犹豫着接下,却是心神沉重,院不像以往坑小侯爷那般心安理得。
“王大哥手中,可否有六两碎银?”
捉筷开饭之余,苏某指了下窗口的绿植:“近几日想随福伯,到坊间买些绿植。奈何都是整封,却是不好计数。”
王守静听得,探手往怀里摸去。
掏了半晌,也只找到四两左右的碎银,又翻出十余个铜子,便没了下文。
“就这些吧。”
接下碎银的同时,苏野顺手将银牌还了回去:“愚弟眼下除了案牍库的差事,还有银杏坊的补给;若是王大哥觉得过意不去,请苏某和魏叔去趟酒楼便是了。”
“......”
直到此时,魏延年方才明白苏野兑换的六两碎银,不过是讨个福气。
算是份利钱。
他缺钱吗?
缺。
这世上,谁会嫌钱多呢?
要不然,他也不会变着法子去坑花有容和栾云逸。
唯独这银钱,他不能要。
一来,是因为王仵作的薪水不固定,案件赏钱便占了他收入的很大一部分。加之他早已成家,儿子还在牧州书院的儒学门下启蒙,少不得要花些银子。
二来,则是赏钱来源于陆氏灭门惨案。
缘着柳青的关系,他若收了这份赏银,总会于心不忍。
......
“魏叔说那消失在牧州远郊的大衍军队,知白决定探寻一番。”
席间聊过几句,便一直在推杯换盏。
苏野得空,却是再度提起明观末年发生的怪事。即便真如魏延年所说,有修为高深的傀儡师,当真能够将两万余具尸骸,从楼兰赶到牧州。
动静固然不小。
可是如此动静,却才到牧州郊外便消失了。
他却是压根不信。
更不信那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便连纪念阵亡将士的“功勋祠”,也不见了踪影。
“可是从何处证实了此事?”
魏延年当晚提起此事,的确有些动机不纯。不过是想借着《陆氏灭门惨案》的余威,将苏野唬他的说辞唬回去。
毕竟这老儿,刚见面就送了他一瓶洗澡水。
更是让入门弟子,在新手期闻了**半月的尸水......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要能轻易揭过就见鬼了。谁成想苏野居然这般轴,他才起了个头,苏野便就这进士楼里的残魂,逐个查了下去。
且这说辞,还得到了胡厚才和徐开泰的佐证。
“已经证实。”
“如此一来,那在周天后末期、销兵池发生的变故,却是和大衍尸兵消失的时间线高度吻合。”
苏野目露沉思,层层剥开明观往事。
不整蛊会死的魏老头,则瞪大了眼。
--这少年,确定未满十八岁?
“为何笃定销兵池第一次生变,是在明观末年?”
“案牍库里的卷宗,苏某均已翻过。”
王守静:“......”
魏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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