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美美的女儿妆不扮。
愣要当个假小子,来书院里乱精神。
话说单看眉眼,苏野还真没发现比她好看的。即便是有着西域风情、胡女血统,在银杏坊显赫一时的花魁红鸾,都要弱上几分。
“非也,是夫子。”
“夫子疯了......”
苏野:“......”
上天作证,这话不是苏某说的。
“好端端一倔老头,还是个傲娇鬼,怎地就疯了?”
苏野忽然觉得,华安在搞事情。尽管提起红鸾,这杜清平的使唤书童,就得像个白面馒头,任他拿捏。
离砚先生疯了,却是打死都不信。
......
“约莫是你从书院,取走《大衍辞林》的第二晚,先生就疯了。”
惊吓过度的华安,依旧言之凿凿。
“别这么看我,苏某可没那闲工夫,给夫子下降头。”
杜清平疯了。
苏野被华安一看,同样一筹莫展。
“取府学教义的第二晚,牧州下了雪的。”
循着离砚先生发疯的时间轴,华安开始倒推。就见那身着红衣的少年,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栾云逸说他突破,是在下雪当晚。
吴冠文醉酒之余,叮嘱他多到法曹府走动走动,同样提起二子晋升之事。
此时华安又铁口直断,说杜夫子疯了。
仿佛就在下雪那一夜,牧州推倒重来。
所有人都做了一个弥天大梦!
“那一晚,我在树上看雪......”
苏野兀自回忆,不多时,身形便如雷击。
只是这些微末表情,轻易就被他掩盖过去:“说说吧,夫子怎么疯了?”
“起初几日,只是偶尔抨击书舍珍藏,说历代院首的诗文,都是辣鸡。”
“后来就唉声叹气,问贼老天,这一刻为嘛不早点来呢?”
华安叹了口气:“我问夫子,什么早点来?”
“他只是目露疯狂,一言不发的盯着我。”
“……”
苏野听得,学着杜清平老气横秋的做派,摇了摇头。
麻蛋,小爷立个势。
反倒培养了一个大喷子。
若是某一天,离砚先生入了魔,问他要键盘。
可该咋弄?
......
“不就是诗词歌赋嘛,夫子还有得救。”
听得华安说起,这几日的杜清平,除了喷院长,就是念些神神叨叨的诗。
诸如:杜某一气化三清,敢叫......
天不生我杜清平,大衍......
后面的词句,华安无从转述。
因为夫子没对上。
难得听到一桩美事,苏野笑得咬肌发酸,好歹将姜婉儿芒刺在背的杀意,冲淡了一些。和华安盘算了一回,说是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俩人愉快散伙。
《牧州经》内,第二道人影出现。
棋盘浩瀚,不知会落子何处?
......
“笃笃。”
夜半子时,有客盈门。
银杏轩内,吕洪茂藏在树干后面,自顾自的果脯佐酒。苏野则是为了应付杜夫子的旬考,无奈着抓起《大衍辞林》,加了一回班。
听得响动,眼底转过几分警醒。
同吕洪茂示意过后,暗自抓紧匕首,起身开门。
“苏三哥,娘子让秀儿送诗词过来。”
寒风呼啸,便在苏野开门,打算动手的当儿,一声乖巧的应答传来。秋之别苑的秀儿,身着单衫站在门口。
“就穿这点衣服,也不怕娘子心疼?”
见得来人,是清倌人的贴身丫鬟。
苏野将匕首退回袖口。
接下信笺,随手将毡布披在小婢身上。
将心比心,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在他这儿,断然没有什么三六九等。
毡布加身,许晴眼底转过一抹欢喜,不过很快,便羞怯着逃出门去:“天色已晚,秀儿不愿坏了公子名声,既然书信已经送达,便就此别过吧。”
秋之别苑的小丫鬟,慌忙下楼。
“近水楼台先得月,苏三哥,不妨也帮老哥一把?”
秀儿走后,暗自戒备的吕洪茂,立刻打趣着凑上前来。
“吕二哥莫要取笑,应该是有贵胄公子的诗词,难住了柳青娘子。”提起秋之别苑的清倌人,苏野眼神略微复杂。
“那小贼的屋里,为何会有武夫气息?”
便在许晴下楼,吕洪茂插科打诨的当儿,一袭黑衣从银杏坊围墙上翻身而下。
同样没人看到,先前还满脸羞怯的许晴。
脑后多了一只猩红鬼眼。
这鬼眼,正肆无忌惮的汲取她体内的生机。
原本娇弱的小婢,则在无形当中,明艳了不少。
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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