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这一番解释倒也能说得过去,但还不足以让夏院判退步!”娄鸿志认可楚舒的话,但还不够。
为官者,心思复杂,争权夺利是常事。
仅仅因愧疚,完全不可能约束上位者。
君不见韩琦韩枢密如今身居枢府?
若真的是有愧疚感到自责,他怎么好意思入西府?
当日没在西北以死自裁就说明上位为官者‘没有愧疚悲悯之心’
楚舒点头:“没错,刚刚只说了第一点,还有第二点!”
“娄某愿闻其详!”
“第二,夏院判为何要做文相公手里的刀?是因为文庄公自好水川战败后便失去了进入东府的机会;身为人子,夏院判同样也失去了青云阶,梁大参不论是资序还是经历,已经不再需要外援,只要不出大错,东府的位置迟早会再次入手!
更何况宫内曹圣人之所以稳坐中宫,全凭梁大参奏言,仅这一点就足以东平梁氏富贵半世,而他夏院判有什么?”
在宋仁宗想要废皇后曹氏时,是梁适一己之力劝阻,直至赵祯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就算不靠背后东原梁氏家族背景,也有曹皇后这张底牌!
夏安期有啥?
有个一贬再贬的父亲?
还是说,想靠后半生不是在被贬官,就是在被贬官路上的范仲淹?
“韩枢密曾得文庄公相救,这份香火情......”
娄鸿志记得好水川战败,是夏竦出手才让韩琦不至于太惨。
“韩枢密跟夏院判二人同岁,一个高居西府枢密,一个盐铁部院判,两者如云泥,他难道拉的下这脸?”
楚舒丝毫不觉得夏安期会依附韩琦。
毕竟,韩琦现在的权柄远超他父亲!
所以他绝对没有这个脸去见韩琦,更没这个勇气!
否则御史谏官的口水能喷死他。
“那又如何?文相公既已许诺他,我们也没有机会啊!”
“大家都是出来做官,文相公能给好处,难道梁大参就给不了?军功如何?难道他夏院判会看不上?”
楚舒说着,语气中夹杂对夏安期的鄙视。
文庄公若是知道自个儿子如今为人鹰犬走狗的做派,怕是要气活过来吧?
“诱之以利?”
“这话就严重了,咱这叫等价交换!”
怎么能是以利诱之?
夏安期缺助力,等同于缺功劳,那自己给他功劳!
只需要他付出同等代价就行。
“衙内大才!娄某佩服。”
“可拉倒吧,也就是我,你们一个个都是心里想着,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说。”
楚舒翻了个白眼,都什么人,装模做样的。
明明自己很乐意做这种事情,偏偏不承认。
这么一比起来,还是薛向更磊落,要捞油水就插手茶马市,
想往上爬掌握权力就跟梁适合作。
娄鸿志尴尬一笑:“衙内说的是。”
“你回头记得跟梁大参在心里说清楚这件事,到时候他功德簿上加个名字!”
娄鸿志闻言一怔,他和梁适暗中书信沟通并无他人知晓,就算是衙司内的其他幕僚都不清楚!
楚衙内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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