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本王等半个月?”
使节公馆里,狼王和商莲正闷闷不乐坐等秦溪的到来,没想等来个这样的消息,气得他猛然起身,抓了一个茶杯便往传话的连桑砸去。
连桑冷着脸一个利落侧身,没有一句多话,大步离去。
“她她她!什么态度?”商莲颤抖地指着连桑的背影,备感受辱,眼泪落下,说:“哥,一个传话的下人也能放肆成这般,那秦溪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咱们现在被关在这里,城外的人也收不到消息,这可怎么办啊?”
狼王眼瞧着连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方一收愤怒,一掀衣袂神清气爽地坐下,玩味地笑道:“谁说没有收到消息?”
“收到了?”商莲狐疑地打量过自家兄长,她一擦眼泪,说:“哈哈!我就说吧,哥哥可是战神!怎么可能栽在一个瞎子手上?!昨晚那般情况,哥哥是如何传出的消息?”
“昨晚?”狼王笑了,说:“昨晚不过是陪那郭策的手下玩了一夜。自昨日秦溪离开澄阳湖,我便知她想干什么,她离开后,我已让罗羌将虎符传了出去,若是我三日之内没有消息,罗羌会潜回北缰,拿着虎符号令我北疆男儿攻打南朝,届时边关垂危,南朝岂能留得住我?”
“嗯……我听过罗羌,他是哥哥军中打探敌情之能人。哥哥靠着罗羌打探的消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一败绩!”商莲破涕为笑,说:“这下我就放心了。”
狼王也笑。
“那可未必。”半空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狼王抬眼,但见那房顶的上坐着一个着个二郎腿的黑衣女子,她手中转动着一个黄金虎符,眼神不屑地说:“狼王口中的虎符可是这个?”
这不是刚刚离开的那婢女?
狼王顿时瞳孔微瞠,他细细往那令牌一看,确实是她。
“不可能,不可能!”商莲如见鬼一般喃喃道:“万人敌营罗羌可来去自如,一个小小居安能让罗羌失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秦溪……”狼王也不可置信道:“你们,怎么拿到的虎符?罗羌人在何处?”
连桑不答,只轻勾了勾嘴角,眼中的不屑更深了些,说:“我们姑娘在湖边说的话,狼王想清楚了再找我家姑娘罢。”
商莲想起来了,昨晚他问过与狼王一起回来的人,那人说了当时的情景。秦溪对她那个让她、甚至让整个北疆引以为豪的战神哥哥说:“我不管你是怎么变成狼王的,我只想知道爹娘出事的当晚,你回来时可曾见过什么与凶手有关的物件?只要你说了,我放你走,不说,不准走!”
原以为不过是句狂语,没想她们昨晚翻了一晚上的墙,硬是没离开过使节公馆!
秦溪一个瞎子还真有这个本事啊!难怪哥哥喜欢那个瞎子也不喜欢她……
“你!”商莲颤抖着手指着房顶,房顶上只留下一个双手展开踏着轻功离开的影子,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哥哥……”她一想到自己输给一个瞎子,委屈的泪水再次滚出,一转眼,发现自家兄长正心情爽朗地喝了一口茶。
“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
狼王轮廓分明的脸上笑容满面,他又慢悠悠斟了一杯茶,并不急着回话,只那满脸的胜算显而易见。
“……”商莲愣了愣,心思百转,脸上再次爬上笑容,一屁股在狼王身边坐下,说:“我知道了!那丫头在房顶,焉能逃过哥哥的耳力?原来哥哥方才是故意的!哥哥不止罗羌这条后路?”
狼王挑眉看了一眼商莲,点了点头,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跃着一抹有趣的光芒:“没想几年不见,眼瞎了,心眼倒是多了,这样也好。”
昨夜一夜未眠,事情完美解决,他说完起身,打算回房睡会儿。
商莲看不懂自家兄长的意思,忙起身追问:“好什么啊?”
狼王慢悠悠走着,脑中也思绪着,一下子太多想法蹦出脑海,他总结了一下,转眼看向商莲,笑道:“大概,好玩?”
他言罢进了房间,砰地关了房门。
“……”商莲蹙眉,满眼迷惑:“好玩?……诶?不对!哥哥你还没说咱们的后路呢。”
里面传出一句:“困了,明日再说。”
。
“大人,如你猜想一样,秦四姑娘和连桑昨日去澄阳湖不仅叫了薛青枫和刘鸿飞,她们还传信约了楚非莫。没想到这楚非莫竟然请了消失已久的江湖隐客断刀,若非断刀出手,想要捉住罗羌应该很难。”
“方才连桑去使节公馆耍了一阵威风,这会儿刚离开公馆,看方向,是回郭府复命去了。属下看她神清气爽的样子,秦四姑娘还不知道他们手中的虎符是赝品。”
紫竹苑里,郭策正在书房低头翻阅案件,听了刑部手下曲良的回禀,他并未抬眼,只轻嗯了一声,道:“虎府好生保管着,没了虎符使节公馆闹不出什么乱子,这几日兄弟们辛苦,去秦家商行取一千两银子,分发下去,让大伙儿轮休两日。”
“是。”曲良转身欲走,又停步道:“大人,罗羌如何处理?”
“能请到断刀,楚非莫倒有些本事,有断刀看着,人跑不了。”郭策说到这个,倏然抬眼,问:“让楚非莫和刘家五姑娘的退婚事,你几日能办到?”
“……”曲良一脸莫名,他转了转眼珠子,鸡贼地笑道:“大人看上刘五姑娘了?”
没有,他看上楚非莫了。
这事郭策懒得解释,只问:“要几日?”
曲良则是如释重负:“这两日许多人传言大人不近女色,是喜好男风,这下我看他们怎么说!三日,顶多三日!大人等我好消息。”
他拍着胸口保证,高兴得快步而去。
“……”郭策意外,转眼看着身侧的胡洲:“好男风……怎么回事?曲良在兴奋什么?”
“这……”胡洲面色犹豫,他想了想,退后几步,不解地说:“还不是大人赏海棠那日一个劲儿盯着些小公子看,大人你为何看那些公子?你当真好男风?”
“……”郭策被胡洲的动作气着了,冷着脸说:“好什么好?这人闲下来容易没事找事,本大人那是替秦溪找夫家,成亲后她有事可做会安生许多!”
“哦……”胡洲想着这这日子秦四姑娘确实不太安生,恍然地点了点头,抠了抠脑壳,呵笑道:“大人你早说啊,属下长得五大三粗倒没什么,那曲良长得好看,又上您的得意干将,这两日可没少听闲话。人家有心上人,听了大人你喜欢姑娘,他能不兴奋?”
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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