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微诧,说:“是吗?”
郭策点头:“是!”不是为师我能这么怕你?
“嗯……”秦溪认真地想了想,豁然开朗地笑说:“策哥哥说得不无道理,难怪师父要走,原来是受不住我这毛病。”
“……”郭策眼中尽是问号,不是要闹着嫁给师父,怎么师父走了这么开心的?
秦溪问:“策哥哥不说话,可是觉着师父走了我不该笑?”
郭策本能点头,对!为什么?你这孩子,为师我就没弄懂过!今日我非要问一句:“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嫁给你师父?你师父走了你不该难过吗?”
“难过啊。”秦溪颇为感慨,说:“可师父走时说了,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这些日子我想了想,师父说得对,缘分终有尽,与其哭哭啼啼,不如一壶浊酒尽余欢。”
“嗯。”郭策点头,这样想就对了,他也就放心了。谁想秦溪又两眼亮晶晶地说:“其实闲来无事非礼一下策哥哥,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师父走了便走了罢。”
郭策瞠目:“……”怎么还惦记着非礼?他看着秦溪,心里又咚咚跳着!看吧!就是因为你的非礼,为师连看你一眼都不对劲了,你还要非礼?!你又长得这般好看,为师真扛不住……
郭策吞了把口水,正起身欲走,马车一个骤停,车夫回禀:郭府到了。
他忙一把掀开纱幔,逃似的下了马车,落地一个踉跄。
秦溪听着声儿,噗呲一下掩唇无声笑了。
连桑在旁看得明白,姑娘这是逗着大人玩儿呢。可是……姑娘早先不还在生大人的气么?怎么这会子忽然又好了?
连桑摇了摇头,她不敢问早先的事惹姑娘不开心,只心里想着,姑娘的性子果如传言一般,真怪。
她问:“姑娘,那狼王那里……?”
秦溪忍不住笑,兀自暗笑了一阵儿,待笑够了,方说:“过了今晚,他长了翅膀也飞不了,但今晚他有通关文蝶在手,得找人连夜看好。”
连桑应了声“是。”,听秦溪喊了声甲子,甲子翻身而起下了马车,她取了伞,扶着秦溪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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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策回府,想着对秦溪不正常的心思,头疼了一阵儿,正想处理狼王的事,听了胡洲的禀报,秦溪的安排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抬了抬手,命人去看了狼王,当晚就病了。柳医师称‘急火攻心又淋了雨,外加郁愤难解’是得了伤寒,要十天半月才能痊愈。
岂知翌日郭策醒转,听了胡洲来报,说整个居安都在流传‘昨日百姓宫门请命,圣上殿上大发雷霆,取消了狼王和秦溪的婚约。’的消息。
郭策当下哈哈大笑,病好了大半,一大早哼着曲儿去了早朝。
今日的朝会格外热闹,朝中个个都是人精,薛青枫都能想明白的事,人精们能不明白?
昨日秦溪对薛青枫所言,是郭策提出扣留秦霄,今日郭策什么也没做,穿着件广袖朝服,一双手拢在袖子里抱着格外暖和,听着大臣们争先恐后提出“扣留秦霄”的各种理由,他觉得有点儿像吹眠小曲儿,站着站着,竟睡着了。
秦溪带甲子去竹林练剑回来,刚至院落,见连桑和胡洲在秋千旁的四方桌旁说笑,那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她坐下端了一杯喝着,听胡洲说,狼王昨夜很忙,先是带着商莲及手中勇士试图离开公馆,被公馆守卫发现,免不了一场恶战。守卫人多,狼王败。
他回屋睡了一个时辰,又带着商莲和手下勇士,换了个方向,成功翻墙而逃,落地之时,被抓捕反贼的刑部人员路过当反贼抓了,直接送回使节公馆。
昨晚,刑部人员抓了一晚上的反贼,狼王一晚动刀七次,城墙没见着,光在使节公馆打转,最后一次天亮了一个时辰,一道圣旨下来,称:坊间流传,多人作证,狼王原是秦镶之子秦霄,此事有待核查。核查期间,收缴其通关文蝶,狼王商冀和郡主商莲禁足于使节公馆,手下勇士和谋士罗跋因昨晚多次私自出逃,被捕入狱。
“哈哈哈!”连桑早先听了一遍,再听还是忍不住笑,说:“姑娘,那狼王如今出不了公馆,邀请姑娘去公馆面谈,姑娘现在可去?”
秦溪每每练剑总是口渴,喝了一杯,心中舒服不少,慢悠悠放下茶杯,说:“陈谦还没传来消息?”
“没呢。”连桑替秦溪斟了茶,笑说:“陈公子再是有些头脑,哪此得姑娘的雷厉风行,姑娘且等等吧。”
“嗯。”秦溪微微颔首,问:“策哥哥去上朝了么?”
“去是去了,在朝会上睡着了,被圣上命人送了回来,这时在紫竹苑歇着。”回话的是胡洲。
秦溪诧异:“睡着了?”
胡洲说:“大人昨日淋了雨,着了风寒,柳医师说要半月才能痊愈。”
“哦。”秦溪点了点头,说:“连桑,去回狼王,说我这半个月要照顾策哥哥,没空,让他安心等着。”
“……”胡洲似听错了,摸着脑袋,他没记错啊,昨晚这秦四姑娘和大人的确闹得不可开交啊。
连桑被胡洲的神情逗乐了,隐着笑,应了个‘好’,转身出了院落。
秦溪也提步回了房间。
胡洲一看院里没人了,他有好多话也没处说,也提步出了院子。
。
一场大雨过后,又是一个晴天。秦溪喜欢空气中都是暖阳的味道。她心情很好,沐浴更衣后,身上清爽了,心情愈发地舒畅,端坐在铜镜前用沐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想起师父曾经替她擦头的事来。
师父性子冷,很少去秦家三房。以往她小,洗了头发擦不干时,她便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去小木屋找师父,平时冷冰冰的师父,替她擦头的时候却是十分轻柔,一遍一遍不厌其烦,那是师父为数不多的,对她最温柔的时刻。
她喜欢这样的师父,因此迷上了洗头,纵然寒冬腊月,她也顶多三日洗一次头。可惜年前她过了十五,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再不愿意给她擦头发了。
这么想来,师父已经好久没有替她擦过头了。
秦溪摸了摸头发,还有水珠,她放了沐巾,提步出了房间,留下甲子,独自去了紫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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