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是晴光大晌,苏洛的脑袋瓜像要裂开似的。
“殿下呢?”苏洛靠在软垫上,喝着月白喂来的醒酒汤。
“殿下去太常寺了。”月白坏笑道,“昨天小姐喝醉了,还是殿下把您带回来,亲自照顾呢,您说要府里的财政大权,殿下立马就将账册、府印都送来了。”
“喏,就在案上呢,现在府里谁还敢看轻小姐。”月白下巴往后边一指,苏洛就看见案上堆了老高的账本,本来就痛的脑袋更加炸裂了。
“我的天呐,南王府一年有这么多的资金往来?”
“不只是资金,殿下封地关中,每年上缴的米粮也都要记录在册,吃不完的就放常平仓,以备饥荒,听说殿下还有一些生意,每个月都会送银子来呢。”
那南王应该非常有钱了,她挪到案前,开始翻阅账本。
南王府的账做得非常清楚,收支明确,盘点清晰,几乎每一笔都有备注,苏洛看得一点都不吃力。
苏洛越看越觉得,南王,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关中虽是沃野,但常有大旱,南王从府里拨了百万两用于修葺郑国渠,同时新建丰利渠,引泾水灌溉,解了关中大旱燃眉之急。虽然府库差点成为赤字,但自此关中举锸为云,决渠为雨。百姓铭记南王恩德,农耕时辛苦劳作,农闲时频繁操练,苏洛隐约感觉到,关中在关键时刻或许能集结出一支听命于南王的军队。
修渠不从中央出钱,而是南王自掏腰包,很明显的收买人心啊。看来南王近来不问世事,无心高位的贤者风评,只是韬光养晦罢了。
也是,天下至尊的位子,但凡有点热血,谁不想去争一争呢。
苏洛摸摸下巴,觉得自己也要做些什么,不然等陈远邈平步青云,回头一看,自个儿还是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傻丫头,定然会看轻自己的。
如果仔细分析目前宁王、晋王、南王的形势,宁王的优势在于他是长子,无嫡立长,名义上他继承大统是顺理成章的事;晋王则是有大哥的支持,加上为人处世圆滑周到,在前朝有口皆碑,因此他的呼声也很高;南王是后起之秀,掌控了朝廷官吏铨选、财政支费,但他出身低微,从古至今还未有奴婢之子当上皇帝的。
身份是苏洛最不看重的东西,却是圻朝最难逾越的鸿沟。
但是,圣人举贤,如果南王有一个至圣至贤的名头,就好办了。
“月白,把我的陪嫁单子拿来。”苏洛大手一挥,颇有壮士断腕的豪气。
“小姐,你又要干什么?”
苏洛指着上面的翡翠如意,丝绸玉器:“这些,这些,全部都换成银子。”
“小姐又不缺银子,当这些东西做什么,嫁妆可是小姐的依靠啊。”
“我要成立慈善基金会。”苏洛敛眉道,“圣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殿下是皇子,最大的财富不是银钱,而是百姓。”
“慈善基金会……”月白迷惑地挠了挠脑袋,“就是把钱分给穷人吗,可是天下穷人这么多,我们有再多钱都不够填补啊。”
“直接发钱多没意思,我们要帮助穷人看病、读书,你想想这世间有多少穷人因为付不起药费,活生生病死,又有多少学子交不起学费,蹉跎天赋,沦为凡庸,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如果我们可以帮助他们,他们定会心怀感激,久而久之,自成口碑。”
“可是这点钱也不够啊。”
苏洛露出一个高深的微笑:“我的钱当然不够,但圻朝这么多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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