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近来冗务陈杂,陈远邈回府时,苏洛都会坐在花厅的石墩子上等他,今日回府,却不见人影,陈远邈招过门房,问道:“王妃去哪儿了?”
“兵部尚书李夫人请王妃喝茶,王妃赴约了。”
李桓的老婆……陈远邈皱了皱眉头,出了名的悍妇啊,堂堂兵部一把手,被内室欺榨得连和下属喝个茶都要报备,她不会带坏苏洛吧。
“备车。”陈远邈吩咐道。
南王殿下刚踏进家门半步,又上了去董家酒楼的马车。
“这酒真甜。”苏洛举着银壶,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
“哎呀,南王妃喝醉了,李姐姐怎么办啊?”柳柔柔扶着苏洛,看着她满脸憨态又急又慌。
李宛玉不争气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和传闻不太一样啊,这么不争气,只有让人去南王府通报一声,让南王亲自来接人了。”
“可是,南王这么厌恶王妃,会来接吗,会不会把她丢在街上过夜啊?”
柳柔柔话音刚落,只听门咚地一声被人推开,众人惊愕地发现,一身玄衣的南王正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外。
联想到他笔下判过的生死籍没,手里沾过的血雨腥风,众人只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苏洛毫不知情地从柳柔柔怀里探出头来,迷醉的眼睛对上南王的身影,瞬间弯成了新月状。
“殿下!”苏洛甜甜地唤道。
陈远邈暗自叹了口气,提步进了房间,从柳柔柔怀里接过苏洛,把她打横抱起。
苏洛顺势攀上南王的脖颈,不安分地在南王怀里扭动。
南王黑着脸按住苏洛,沉声道:“洛儿酒后失仪,本王先替她赔不是了。”
李宛玉等人皆屈膝做礼,轻轻摇头。
说罢,南王抱着苏洛大步离开。
“殿下。”李宛玉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道,“妾身有话想对殿下说。”
陈远邈脚步一停,且听李宛玉道:“黄家一事我们都很惋惜,但抄家没籍既是南王殿下自己判的,就不应该把怨气撒在南王妃身上,她嫁给了您,便是与您相伴一生的妻子,您还是应该好好对她。”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陈远邈无语地冷哼一声,抱着苏洛离开了董家酒楼。
把苏洛塞进马车里,陈远邈刚刚坐下,小手就张牙舞爪地舞了过来。
“殿下,你会和他们一样,一年两年就厌弃我了吗?”苏洛掌着陈远邈的脸,委委屈屈地吸着鼻子。
陈远邈转了转头,发现苏洛儿虽然喝醉了,力气还是不小,他懒得挣脱,任由苏洛的小手捏着自己的脸,无奈地叹气:“不会。”
“我不信!”苏洛嘴巴撅得老高。
“为什么不信呢?”
“你连财政大权都不给我,肯定是不信任我。”苏洛眼泪哗哗地往外流,“你肯定还在怪我以前欺负你。”
“我给你,是你不要。”陈远邈抓住苏洛的手,失笑,“你若想管,南王府也好,关中封地也罢,都给你。”
“至于以前……”陈远邈叹了口气,无奈地擦了擦苏洛的小脸,“你都不记得了,还管那些做什么呢。”
苏洛迷迷糊糊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酒气上来,胸口闷得慌,她作势去扯胸前的裙带,被陈远邈一把按住。
“我热……”苏洛难受地看着陈远邈。
“那就热着。”
车厢里,南王的眼神晦暗不明,苏洛趴在南王身上,慢慢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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