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主子,主子你别这样,冷静下来。“松石躺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劝导。
慕南风突然迸发的扭曲愤恨的咆哮,吓住了苏云雀,心神一松,跌在了地上,好在是在雪后,并没有摔疼了她。
郎宇见状,赶忙上前一把将她捞在了怀里。“没事吧,小东西。”
苏云雀摇了摇头,手里抓了刚刚被慕南风扔出去的锦袋,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是她不好,定是触及他的伤心事了。她连安慰都做不好。
咬了咬唇,喃喃道:“对不起。”说着将头埋在了郎宇的怀里。
郎宇见状,也不停留,抱着她走远。
慕南风也没有再神经质地咆哮,只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狠狠地,用力地咬,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却有种妖异的美。
“主子……”松石心疼了。从小看到大的主子。他知他主子的崩溃无助绝望,却不能代他的主子承受这一切。
慕南风没有回答,又是闭上了双眼,不再管其他。
*****
去晋都的路途,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十多天下来,晋都已遥遥在望。
苏云雀没再出过青篷马车,也没再去看那人。
对于那日囚车旁发生的一切,苏云雀和郎宇默契地都没有对阿娘说。
只是两人都心思沉沉,连阿娘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苏云雀窝在马车里,心思却已飞到了晋都。
那些熟悉了二十年的人和事,本该模糊了,想来又是历历在目的,就像是昨天。
心中有些彷徨,却又马上坚定起来。等那些豺狼虎豹的来找上自己,不若就躲在他们眼底下,缓慢长大。
终有一天,她和阿娘会光明正大站于他们面前,让他们动也动不得,碰也碰不起。
至于,那人……她眼神黯了黯,她不想让他变成前世那般模样,现下却又想不到任何办法。
她不怪他那样歇斯底里,听了那么多关于他的遭遇。她又怎能不明白呢。
前世的自己,也是噩梦不断,惊醒之余,心中也是茫然。
她也曾自私地怪过阿娘,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共赴黄泉,为何留她一人,在仇人手下委曲求全,麻木地为了活着而活着。
那时的她,十多年来除了报仇并无任何念想。后来她被安排嫁了无用的皇子陆辰,给渣爹当做皇家稳固联姻的筹码。
那个十年,捧她在手心的辰郎,带她看过山,看过海,看过草原最纯净的星星,终于化去了她心中戾气堆成的冰山。虽然最后他也背叛了自己。
但是也是因为他,她知道了阿娘对自己的爱:世间景象万千,又怎舍我爱的人,少看了一种。故而请让我爱的人活下去,替我看遍万水千山。
如此,她想,终有一天,也要让那人明白的,恨有终时爱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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