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这才笑道:“如今陛下新得了三座城,设宴款待,那是陛下恩德,我等当然不能辜负了陛下这番好意,才算是报答陛下的恩典。我若挑三拣四,难免有些人有要说我盛家仗着有功,无视皇恩!”
这一翻话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盛夏什么时候会好好说话了?淡淡的一句既表明了盛家的功劳,又赞扬了陛下的皇恩浩荡,更是讽刺了越王妃鸡蛋里面挑骨头。
正好说到了陛下的心坎儿里,龙颜大悦的他,站在台上,长袖一挥:“盛家满门衷心,赏地千顷,黄金万两!”
“谢陛下隆恩!”盛庭茂急忙走到正中,叩拜谢恩。
斜对过儿的盛秋悄悄的冲盛夏数了数大拇指。盛夏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方才说话的越王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原本就是想笑话她两句,谁曾想,倒是给她讨了赏了。
她即刻陪着一脸假笑:“陛下说的正是呢,听闻战王妃盛夏,自小文武双全,不如今日趁着人多热闹,给我们作诗一首助助兴?”
在场所有人谁知道她盛夏大字不识一个。作诗?开什么玩笑。
性子直的笑出了声,心思细的都脸上一团祥和,背地里静静地等着看她的笑话。
只有盛家三位男丁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家的人什么德行他们自然最清楚不过。
盛秋一脸不悦:“既然是助兴,我看不如越王妃为我们舞上一曲更好!”
此话一出,坐在前排的越王即刻摔了手里的杯子,“哼!”了一声。
盛庭茂当然知道盛秋说说错了话,急忙喝道:“混账,哪有王妃为兵家跳舞的道理!”
盛秋到底年纪小,他哪里明白这些,只知道自己是一心为着盛家颜面,如今父亲反倒当着众人面责骂他,忍不住顶了一句:“盛夏难道不是王妃吗!”
瞬间,场面极其的尴尬。
接下来就应该比谁家夫君更护妻了的时候了吧。
盛夏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魏衍,见他毫无表情,只好死皮赖脸的戳了戳他。
可魏衍倒好,居然把身子挪远了些,脸上依旧是不关己的表情,
盛夏只恨不能直接掐死他。
既然他不说话,那就只有自己亲自来来化解尴尬了。
她想了想,笑道:“无事无事,父亲携大哥凯旋,做妹妹的理当助兴!”
台上的皇帝虽然也知道她盛夏做不出什么诗来,但她毕竟是盛家人,看在盛庭茂的面子上,也只得勉强说了一声:“好!”
既然皇帝陛下都说好,看来今天的诗不做也得做了。她脑袋里快速回忆着有什么描写战争的诗。
越王妃见她一言不发,抿着嘴,幸灾乐祸道:“战王妃难不成是在想如何把羊排烤鸭做成诗吗?”
众人一片哄笑,只有盛夏轻蔑的扫了越王妃一眼。
她端起酒杯,走到盛庭茂面前:“父亲,杀场不易,这杯酒我敬你。”
说罢一饮而尽,手腕儿轻轻一抬,扬了扬手里的酒杯,笑的一脸悲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战死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所有人仿佛在这一瞬之间都站在战场之上,他们看见金戈铁马,士气万里如虎,也看见一场残酷的厮杀过后,大地之上被血染红的沟壑,还有那如山的残骸。
盛夏扫了一眼魏衍,虽然还是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但眼里的光有些不同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以为里了你个臭萝卜,我盛夏开不了席!
她回过头来,对着同样一脸诧异的盛秋说道:“二哥还有一句诗送给你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如今你也到了上战场的年纪了,希望你也像父亲和大哥一样,为国争光!”
这两首诗一出,在场无不内心震憾,大家你看着这我,我看着你,嘴里除了一个好字,再无其他。
盛夏眼里掠过一丝得意。开玩笑!背诗?九年义务教育那可不是白上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皇帝带头赞赏道:“盛庭茂,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有女如此,实为幸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掌声一片。盛夏明明满心得意,脸上却带着十足的谦卑,她对着台上的陛下恭敬的行了礼,回了一句:“谢陛下谬赞!”
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脸都气绿了的越王妃,心满意足的走回到魏衍身边跪坐了下来。
魏衍依旧在喝茶,他再用这样一个雅致的动作演示心里的翻江倒海,没想到这盛夏藏的如此之深。这时,对面的一位夫人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笑的一脸惋惜:“久闻战王妃文采亦然,舞跳的更是惊如天人!今日这作诗确实名不虚传,只是嘛......这舞就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见上一面了。”
盛夏感觉脑瓜子嗡嗡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塌马什么时候写过原主会跳舞!!!!
明明已经咬牙切齿了,可脸上还得是一团和气:“额,这位夫人是......”
听见盛夏居然不认识自己,那位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魏衍看了盛夏一眼:“江相的母亲江王氏。”
盛夏撇了他一眼,那怪这么主动,原来是丈母娘大人啊。
说起这江夫人,就不得不提起她的大儿子江风江丞相,一家人本是逃难来到京城的,生活条件可想而知,父亲在大户人家做零工挣些小钱,勉强养活一家老小。
江王氏更是一个铜板掰成两半,平日里买半斤鸡蛋都要绕二两青菜的主。
江风身为家中长子,从小就知道生活不易,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去到了父亲做活儿的府上,结识了那家的小公子,从此就迷上了念书。
不能上私塾就蹲在墙角儿听,几年之后硬是悄悄夺了状元,一步一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这下她算明白了这位夫人为何要为难她了,谁让她把人家女儿关了三天,差点命都丢在了战王府的柴房里,这明摆着就是来找后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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