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草木花间一行人马顺利抵达京城,由宫里的人安排在了皇城里的大陈宫。大陈宫守卫森严,用于接待外来使臣,马车停在宫门口,一行人环顾四周,无一不感叹皇城的紫柱金梁,庄重宏伟,更是惊叹于皇城的戒备森严,十步一岗,百步一哨,侍卫巡兵个个神情肃穆。
戏班子平日里出台唱戏,高门大户的宅院也都进过,但拿来跟皇家一比较,便是相形见绌了。
这不过是皇城,到了宫城那还得了,钱小满如是想着。
距离中秋夜宴还剩三天,钱小满一行人被安置在了东南侧的宫殿,依着一处荷塘。荷塘中心建有八角亭,钱小满和小白云二人整日盘踞在亭中,品茶下棋,谈天说地。
其余人待不住,先后求了手书出宫游玩。
“这才一天,我真是消受不来,去如厕身后也跟着人,看管犯人也不见得这般严格吧。”小白云单手托腮,有气无力的落下一粒白棋。
钱小满啃着苹果,手里的黑棋摇摆不定,道:
“多体谅一下,这大陈宫接待的是外使,我们戏班子算是沾了光,且不说皇城本身的部署与规矩,任何一个人出现任何闪失,责任之大不是那些个女官和卫军能承担的。”
“话是不错,听说你在京城是有故人的,不如明天带上我,去拜访一下。”
“等宫宴结束吧,到时候我带你在京城好好玩几天。”
“这就说定了。”小白云跟着落下一子,道:“张老板昨天在京城转了一圈,听说西南那边下起了血雨,从茶南下到了绵州。”
“绵州茶南?我听过,那地方下了不少年的血雨,现在下到了绵州城,怕不是什么好事。”
“谁说不是呢,众说纷纭,都逃不开四个字。”小白云说罢,看着钱小满,郑重其事道:“不祥之兆。”
钱小满眉头一蹙,转瞬又笑道:“管它什么不祥之兆,跟我们小老百姓沾不上边。”
“也是,不谈这个,算着日子,滨州那位王爷也该到京城了。”
钱小满看小白云满眼的痴迷,不禁发笑道:“收敛一下,口水滴下来了。”
“瞎说,那位安王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也是唯一一位有封地的王爷,那封地滨州,背靠洱海,常年受海寇进犯,当地百姓生活困苦,水深火热,十多年前,安王受封滨州,一年之后,再无外贼敢来进犯,到今日,滨州早已成了富庶之地的代表,商贾云集,贸易互通,其繁华更甚于京城。”
小白云的话音刚落,另一道婉转的声音响起。
“不错,安王才能卓著,智勇双绝,战功累累。当年西疆叛乱,乌秦山一战,以一人之力,偷袭敌营并取敌将首级,可谓是一战成名,那时安王年方十五,称得上是少年英雄。”
说话的是大陈宫掌事女官莫采月,站在几米开外,笑意盈盈。她本想瞧瞧传闻中的戏本先生,不想听到两人谈论安王殿下,急不可耐的添了几句。
“莫大人。”钱小满两人忙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说话间,莫采月走到跟前坐下,摆手遣散了随行宫女。
莫采月,是莫家二房孟平侯府的庶女,莫家是传承数百年的医药世家,所谓世家,不是那些个皇亲权贵能比拟的,当年圣兴开国,离不开莫家在后方帮扶。圣兴开国百年来,莫家出了两位皇后,却仅仅是捧了个皇后的名号,到了当朝,不官不仕的祖训也逐渐被刻意丢下。
再说这莫采月在府中不被重看,偏生的性子孤傲,不满家中安排的婚事,索性求了皇后,在皇城里当了宫女,三年磨砺,做到了如今的从四品掌事女官。
钱小满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见她身着绀青色官服,发冠高束,英迈出群,模样也是姣好,端庄且大气。
而莫采月同样不露声色的瞧了钱小满几眼,心道这胡人小子好生俊美,无怪后宫那些个娘娘联名要见上一见。她蓦地记起有关这胡人小子不近女色的传闻,不免联想起读过的一篇话本子,想着回去后翻找出来再读上一遍。
小白云是个心直口快的,见莫采月坐下后也不说话,开口笑道:“在下私自谈论安王,让莫大人见笑了,听莫大人一席话,言语之中也尽是对安王的敬佩与赞赏。”
“这普天之下,谁人不敬佩战神安王。”莫采月点头一笑,面上浮起浅浅绯色,道:“去年千秋节,我有幸得以瞻仰安王尊容,当真如传言所说,惊为天人。”
小白云羡慕之情溢于言表,道:“听闻安王常年隐居滨州,外人想见安王一面难如登天,此次能来宫宴,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莫采月和小白云两人你来我往,几句话熟络起来。钱小满晾在一旁,考究起‘惊为天人’四个大字,脑海里遽然现出一张轮廓凌厉的脸。
“听闻安王三十有三,府上只有一位王妃。”
“我要是个女儿身,此生非安王不嫁。”
钱小满斜睨了他一眼,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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