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攥紧拳头,小脸煞白,也在心里给自己不停的打气,像是安慰雪雁,又像是告诉自己道:“嗯,管家全都告诉我了,从现在开始雪雁你和紫娟就是我的亲姐妹,我们同心协力一起努力活出自己。”
“咳咳咳!”
她正想发一通豪言壮语,但身体却由不了自己。
从贾琏进房到现在,一直强撑着,加上昨天的落水,身体开始在慢慢发热。
雪雁看着黛玉紧咳不止,急的六神无主,紧跑着拉开门,让小厮去叫大夫,自己端来一杯水,扶着黛玉的身体,用丝帕细细的沾着她有些干涸的嘴。
随着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
接着一个穿着灰袍,戴着灰帽,提着木箱,一副儒雅书生打扮的男子,带着一个同样提着小药箱的小童走进了房间。
雪雁立刻起身,将凳子放在床边,招呼那男子道:“贾大夫,昨日姑娘掉水,您说吃了药就没事了,今天为何又咳嗽的更紧了呢。”
贾大夫盯着黛玉微眯的双眸笑道:“雪雁姑娘说笑了,我又不是神医,姑娘从小就带着顽疾,又掉了水,我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能保证药到病除啊。”
说着像个高人般,端直坐在了黛玉床边的凳子上,等着雪雁将黛玉的一只手用丝帕包着放在了他的手边。
“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药到病除,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黛玉前世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下也学了不少中药医理,醒来就为自己把过脉,已经知道这顽疾的病根,眉头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贾大夫,我累了,能不能躺着,您再给我把脉。”她将手抽出,身体慢慢的溜进了被子里。
“啊,不好,快来人啊,林姑娘没了。”
贾大夫特有的公鸭嗓子就像利哨般划破了整个船只。
惊的站在房间的童子和雪雁愣愣的站着,谁也没敢动一步。
“你才没了,你全家都没了。”黛玉刚刚只不过学着某个电影里的情节,将自己的脉搏打乱,让脉搏停止了一会儿跳动。
此时放开手,好笑地看着贾大夫那有些失望的眼神。
心道:“我了去,又有阴谋诡计,这特么的怎么真是个假大夫呢。”
随之声音稍稍提高了几许:“雪雁傻愣着干嘛,你家姑娘好好的呢。”
雪雁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道:“贾大夫,您为什么这样恨我家姑娘,姑娘在老太太身边一年,您作为她的主治大夫不了解她的身体吗。”
“姑娘明明好好的,您为什么说她去了,她去了对您有什么好处。”
贾大夫木然站起,眼里充满着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为自己申辩道:“雪雁丫头,你血口喷人。”
好似一切都像提前安排好了般,门外贾琏那浑厚动听的声音此时带着哭腔,清晰可见地传了进来:“林妹妹,刚刚你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这会儿就没了呢。”
黛玉悄悄坐起靠在床背上,眼睁睁地看着贾琏,用帕子抹着没有泪花的眼睛,正推门走进房间,心里止不住的吐槽:“雾草,这该不会是穿越到横店了吧,这男人怎么装起来,也这么认真。”
遂拖着软软糯糯的长音答道:“二哥哥,你说谁没了。”
贾琏陡然停住自己的脚步,快速将帕子塞进袖管中,狭长的桃光眼闪着阴戾的光芒,几步闪到贾大夫的身边。
“啪啪!”
贾大夫原本儒雅白皙的脸庞两边立刻突现出两只大大的红色指印。
“我让你咒姑娘,你安的是什么心。”贾琏一边骂着。
一边转身对着门口喊道:“兴儿立刻叫人将这厮打死,扔进河里喂鱼。”
说完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着黛玉道:“林妹妹,你不知道刚才二哥哥有多伤心,假如你真的去了我会被老太太怪罪一辈子。”
转眼间又怒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这个庸医,打死不足以解恨。”
随之对着贾大夫一阵拳打脚踢。
“琏二爷,您,您不是说……”
贾大夫刚刚摸到黛玉停止的脉搏。
然后见她无事般靠在床上不见一点死气。
接着又被雪雁安上一堆罪名。
此时再被贾琏暴打,心态彻底崩溃,心一横打算为自己争辩几句。
他原本只不过是个小小药铺的坐堂大夫,因姓贾,一年前投靠到贾府,被安排为林黛玉的私人大夫后,整天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凭借着黛玉原有的处方维护着自己的生计。
事实上他的医术只不过就是能摸出简单的小病而已,但黛玉的顽疾贾府中无人不知,使的他在贾府混得无比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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