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在其间的怨灵在挣扎着想要逃出来的声音。菀宝不禁一阵寒颤,转头看向渡悲,可那渡悲却不曾在意,提起袈裟便欲进去。
菀宝急忙又将他喊住,许是觉得离这铜屋太近,又拽着他往一旁去了一些,方才问道:“师父真不走?”
渡悲摇了摇头:“若是因我牵连了姑娘,渡悲于心何忍?”
菀宝不禁动容,只以为自己的这一片心不曾枉费。但她着实不愿他受这铜屋之苦,便低声道:“师父,这铜屋一处虽说来可怖,却实有玄机。你呆在其间,莫要随意走动,只坐在角落间打坐念经,方可保你一夜无事。”
渡悲低着眼道:“姑娘的话,小僧俱记下了。”说罢便转身要往铜屋里去。
“师父等等!”菀宝忽然又道,“我这里话还不曾说完。”
渡悲转过身来,仍旧低头站着:“姑娘请说。”
菀宝稍稍走近了一步,小声道:“过了丑时,我便会来救师父出去。你今夜出了这铜屋,我会将你送去临近的北溱君国,你可……可再别来这里了!”
渡悲抬起头,看着面前微红着脸颊的菀宝,却终只有一句:“小僧记下了。”
等了些时,见她似是无话可说,便欲要转身,却只听菀宝又道:“师父再等等!”
渡悲依然回过身来,站在她面前。
菀宝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要与他说的,她的心里实有千言万语,可果真能说的出口的,却寥寥无几。几番与他独处,原以为会谈怎样的风花雪月,可不想竟是那样寡淡。
见这菀宝久不开口,渡悲轻言道:“姑娘快请回吧,恐陛下见你久不归去,又起疑心,怕是要怪罪与你。”
“师父,我……我着实舍不得……”菀宝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渡悲,可话还不曾说完,便被他贸然掩住了嘴。
二人都愣在那里,菀宝看着渡悲的双眼,只觉一阵温暖。
“小僧……小僧失礼了……”渡悲慌忙将手拿开,却不想又被菀宝一把握住。
“师父,菀宝这里有好些话,如今不能与你说,等明日你我离开这西梁女国,我再与你说。”她看着渡悲,久久方才松开他的手。
渡悲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低头钻进了那与世隔绝的铜屋里。
门“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菀宝只觉得一颗心变得更加沉重了。
她似有不好的预感,只觉得自这门关起的一刹那,便与渡悲师父永别了。
不远处忽有侍女喊道:“菀宝姐姐,陛下着我来问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菀宝慌忙回道:“我这就过去。”便毅然决然离开了。
诗云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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