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刘星两兄弟,今天一早就被母亲张氏安排仆人丫鬟装扮一番。两人穿着一身小号的儒服,头上扎着学子四方帽。一切安顿后之后,两人在护院的陪同下就出门应考去了。
其实刘星不喜欢这个四方帽,但没办法拒接母亲的安排。这是时下服饰主流,人家的衣冠的穿戴风度非常讲究。春秋时期,子路死于卫国内乱乱军攻打进家门时,子路身上伤痕累累,他临死前还把自己冠帽扶正,口曰“丈夫死而冠不免”。此事,被列入经典传为美谈,后来的士大夫文人特别注重这点。
刘家兄弟跟着赶考人群,经过防作弊检查后进入县衙后。众考生按顺序一一入座,将笔墨纸砚和清水摆好之后,衙役就过来把篮子取走。刘星乘考试还没开始,四下观看一阵。他发现应考的考生有一百十多人,大多十六到三十岁之间。刘家兄弟年龄在众多考生中算年少的了,看起来很是异类。只是刘星因为身材因为越级发育的原因,反倒不如哥哥显眼。
按照官府规定,肥城属于中等县,每科应考录取合格者最多二十名,可少不可多!显然,这个考试录取率勉强只有百分之十。这还只是县级初选呢,后面考过府一级考试才能成为秀才。可见,就算是一个修秀才,也不是那么好考中的。
一顿饭功夫后,见时辰已到,考场的衙役见门外已经没有人要入场,便把大门关闭上了。这时,后面迟到的人是不能再进场的应考了。而考场里的人,在考试时间结束之前也是不能离场。
县令陈大人,带着县丞主薄县蔚一众官员进场。县太爷走到最前面,他目光先巡视了一遍考场以确定是否有异常情况。
县太爷今天是兼职主考官。陈县令的大名,刘星早已久仰,暗中还算计他几次不过,县太爷本人他还是第一见。陈县令五官端正威严,胡子左右撇开呈字只是眉毛略显阴柔,身高七尺头戴乌纱帽,身着青色朝服。形象很符合官场的审美观
刘再星把目光转向县令身后的其他官员,项常作为县丞今天也必须在场。只是他今天神情目不斜视,没有和刘星打招呼的意思。刘星略微一想,觉得也对,科举考场的任何舞弊嫌疑动作都是容易惹来是非。
陈县令观看一切正常后,便转身步入大堂。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束三根已经点燃准备好的的檀香,然后大声说道:“丁戊辰恩科考生,同本官叩拜先师孔圣人”。然后,率先大步走向大堂中间的供桌。
桌上正中安放一个牌位,上书“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之位”。众人规规矩矩的随同县令叩拜孔子,然后在县令示意下,回到考桌上,保持静默。
一切礼毕后,陈县令宣布道:“蒙皇恩浩荡,本次丁戊辰恩科县试由本县担任主管官。众考试必须在太阳落山前完成答卷,中途不得离场,不得舞弊,凡有犯法者,终身禁考”。说完,示意县丞和主薄把考卷解法,一一发放到考生桌上。
刘星收拾了心思,拆开考卷准备答题。解开封皮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题目是大学之道!
不是因为题目太难,而是这题目太普通话了,这句话出自四书大学的开篇立意的一段: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题目出的简单,意思是问如何求学。考的就是考试博学理解能力,这次考题学生的基本功!既然如此,刘星就心里有底了,按中庸之道叙述准不会错。
思考妥当后,刘星先写上自己署名,然书写道:
圣经论大人之学,在于尽其道而已矣。
盖道具于人,已而各有当止之善也。
大人之学尽是而已,圣经所以首揭之,以为学者立法欤?自昔圣王建国,君民兴学设校,所以为扶世导民之具,非强天下之所不欲,而其宏规懿范之存,皆率天下之所当然。
是故作于上者,无异教也由于下者,无异学也。其道可得而言矣,己之德所当明也,故学为明明德焉。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非吾心之体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此人之所以有爽德也。谓之明者,明此而已。懋吾时敏缉熙之功,致其丕显克明之实
答题结束后,看了时辰才午时五刻,相当于下午一点样子,刘星重新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问题后便静坐养神。
等到未时三刻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起身交卷了,刘星才起身收拾自己的笔墨纸砚后离开,到堂外等候。时辰到了之后,考官安排助手将各个考卷的名字糊上,然后收集待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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