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睁开眼,目光聚焦,呆了好一会,瞳孔呆滞的盯着自己的手。
一双手素净又白皙,没有梦里的血。
窗台上的多肉被水淋了,上面的**沾着水汽,房间里空荡荡的,她睁着眼,睫毛在颤,在轻声喊:“西洲。”声音嘶哑,昨天哭得太狠,弄坏了嗓子。
外面的人没应,她又喊了声,下腹突然抽痛,她狠狠皱了下眉。
路西洲走进来:“知知。”
她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的,脸上没什么血色,捂着肚子,额上全是冷汗。
路西洲急匆匆的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肚子痛?”
阮知意没什么力气,下腹绞得她痛得不行,说出的话都软绵绵的。“嗯。”
路西洲:“哪个位置痛?”
“小腹。”
路西洲从床上把她抱起来。“我们去医院。”
阮知意轻轻的摇头,说不用了。
路西洲不赞同:“知知,你看起来很不好。我们去医院。”
她欲言又止,最后靠在他肩膀上小小声的开口说了几句。说完就把自己的头埋进了他怀里。
路西洲愣了下,把她放回到床上,盖好了被子。“知知,你等我下。”
她蜷在被子里,侧躺着。“好。”
路西洲先端了杯热水进来,帮她擦了擦汗,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先忍忍,我很快就回来。”
阮知意半睁着眼,没什么力气的嗯了声。
路西洲出门去买东西了,房间的窗帘被他拉上了,光线昏暗,她整个人昏昏沉沉,又做梦了。
“妈妈。”有小女孩脆生生的喊。
女人模样很漂亮,一双柳叶眼,眼波流转间倒是漂亮的很。她坐在画板前,正细细的勾勒线条,看到来人,她只是瞥了眼,没怎么应。
小女孩拿着自己的画递了过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妈妈,我画的好不好看?”
女人没吭声,小女孩便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一扯,画笔动了,原本的线条被破坏了。女人蹙了眉,目光不善。
女孩被吓到了,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歉:“对不起妈妈。”
女人烦躁的挥了挥手,提了声音:“出去!”
等女孩在长大一点,那年她十岁,手掌上多了一道疤,是夏芷莹划的。
那时的夏芷莹个子不高,却很受宠,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她站在小花园里堵住了阮知意,指着蹲在她脚边的田园犬。“我要和它玩,你把它给我。”
十岁的阮知意已经是个小美人了,而且被教的很好。“抱歉,布丁不喜欢陌生人的靠近,它会伤到你。”
这条田园犬是阮言城送的,名字是阮知意取的,那时的她很喜欢吃布丁。
夏芷莹看了她一眼,阮知意穿着漂亮的裙子,那种裙子她一直想要,可是她爸爸妈妈却不给她买。她瞪了阮知意一眼,哼了声。
宠坏了的小孩子心性就是这样,想要的就一定得得到,她直接上前去抢。
阮知意怕吓到布丁,便挡在它的前面。
两人争执不下,夏芷莹气得推了阮知意一把,阮知意被拌了下,摔在地上,手掌上被石头割破了,留了很多的血。
夏芷莹被吓到了,坐在地上哭。
哭声传到了客厅,董淑清走了过来,看到地上坐着的阮知意脸色惨白,裙摆上还沾了血,还有哭得很凶的夏芷莹。
她皱了眉,走到夏芷莹面前温柔的哄:“小莹乖,不哭了。”
夏芷莹哭得更厉害了,娇气的不像话。“大姨,表姐欺负我。”
八岁的夏芷莹就已经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可十岁的阮知意却不懂,依旧天真柔软,竟还对她抱有希望。她眼睛红了,盛着委屈:“妈妈,我没有。”
董淑清抱起夏芷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问缘由,也不管经过,只是毫不犹豫的偏向她怀里的人:“那她为什么摔在地上?阮知意,她是你妹妹,你要让着她。”
等董淑清抱着夏芷莹离开的时候,阮知意还在呆呆的望着她们的背影,她看到夏芷莹在得意的笑。
十二月份,云城下了雪,那天夜里她发了烧,浑身滚烫。
她像是梦魇,在说梦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见争吵声,是一男一女,然后她就被抱起来往外走。
后来,等她醒来,睁眼便是医院。她躺在病床上,她父亲正满眼担忧的望着她。
她烧的有些厉害,脸蛋还是红红的,开口的声音有点哑,问:“妈妈呢?”
她的父亲说妈妈有些事情,一会就过来看她。
女孩很听话,不哭也不闹,乖乖的说好。
那时,她住了三天的医院,发了三天的烧,从头到尾都只见到了她的父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