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婶婶,好东西虽然算不上,不过也是一片心意,怎么、都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嘛?”
长生脖子都扬长了起来,华婶微愣了一下,只是稍稍犹豫,又立马让出了一条道来,“是我疏忽了,小娘子,长生,快进来坐吧。”
华婶将他们迎了进去,又紧着倒了两杯茶水,“大毛出去玩忘了时辰,我家汉子寻去了,小娘子有什么事,就……就跟我说吧。”
“倒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萧凌儿将长生手里的荷叶包递给了华婶,“华婶也知道,我们家运气着实不好,那一院药田尽数被毁,只留下了一些凤仙花,留下做药品是不成了,不过好在这东西平日里栽在屋前院后有驱蛇的作用。我便和婆婆包好了一些给各家各户送去,若是华婶嫌种着麻烦,也可以做成香包悬挂。”
“这……这哪里当得起。”华婶的神色一愣,连手都忘了伸,说话更是有些不利索。
“华婶客气了,这些都是小物,当不得什么。原本我刚来村子,一直忙着也没来拜访,如今能闲下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些作用,便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了。毕竟大家都是村子里的人,我怎好意思光想着让你们照应着,却不知回报呢。”
“咳……”萧凌儿一番话说得慢条斯理的,长生在一旁听着差点没憋住,只得轻咳了一声掩了下去。
都说秋婶人前人后总是能装一套,他看呀,凌儿姐也挺厉害的,什么照应,他可没瞧着村里除了深大哥有谁照应着他们。
不过别说,这高帽子往下扣去还真是奏效,华婶的脸色居然更难看了。
“小娘子哪里的话,我……我真没想到,你家糟了这样的变故,心里却还想着我们,这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
“哎呀华婶婶,你就拿下吧。”长生算是稍稍领会了些许萧凌儿的用意,在一旁当着冲锋,将荷叶包放到了华婶的手里,声音也跟着抑扬顿挫着,“虽然我家的药田尽数被毁,这三个月的心思算是全都白费了,不过大家邻里邻居的,自然有些什么也该是想着的。这人嘛,总不能跟那山上的野猪一般,不知好歹吧。”
“呃……是、是,那就多谢小娘子了。”长生都这么说着了,华婶也不好再推辞,只是那荷叶包到了手上真觉得像刚出炉的红薯一般,着实烫手得很,紧着又接上了话头来,“小娘子的药田,怎么样了?”
萧凌儿摇了摇头,“之前的药草都用不着了,这药田也被踩了个乱七八糟,恐怕得收拾好弄土重新翻上一翻才能再种。不过也罢,野猪下山,人没事是最好的了。只是本想着长生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药草收成了能给他添上些好吃食,如今啊,怕是这段时间让长生少吃些,饿巴地熬过一阵了。”
她说着,一脸哀怨的神色也摆在了脸面上。
好吧,她承认这句话的确是夸张了些,他们手上尚且还有些山上采摘的药草可以炮制为生。
只不过,既然华婶的性子像苏婆婆说得那样,算不得恶不过是耳根子软了些,不多卖卖惨又怎么能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呢。
萧凌儿适时地点了几句,又自个转了话题来,“唉,这些不说也罢,我一向还算看得开,倒是把婆婆和长生急坏了,还有周小哥,非说着什么这药田也不一定是野猪下山,说什么要另外查查呢。”
“你说什么?”话提到了重点上来,华婶手上的荷叶包差点没拿稳,急急得问了过来。
“我也不清楚,周小哥只是说这脚印看着不像野猪,倒是更像家养的,说是可怜婆婆几个月的心血,要帮着查查事情原委到底如何?”
“这个……也能查到吗?”
李华荣的心咯噔了一下,长生的话却越发不让她安心着,“自是能查到的,那药田种的都是药草,药草踩过留下的草渍子很好分辨,若真像深大哥说得一样,查起来不算难……”
长生一番话说得极其顺溜,萧凌儿低下神色朝着他看了一眼,他又立马抿了抿唇,再接上了一句,“不过、不过凌儿姐不愿意查便是了。”
“为什么?”
萧凌儿坐直了身子,原本十三岁听上去还有些稚嫩的嗓子,放低了些许倒还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感觉。
“只是觉得没有查的必要罢了,若真是家养的猪,也定是哪家不小心没看住跑了出来,无心之失何必弄得相互之间太过难看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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