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上落满星辰,纳兰这样形容虞白先生的眼睛。
他时常孤独的站立在一个地方,如同暮色之下一抹哀婉的斜阳,忧郁而沉静,眉梢的落寞如同秋日里潇潇而下的落叶。
眼前的虞白炽热的像一团火。
“是......,嫣儿,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纳兰定定地望着他,千头万绪纠结在心底,这个决定实在太过于艰难。
虞白的心犹如从滚烫的烈火里掉进极寒的冰窟,他十分自信的认定只要他提出来纳兰会毫不犹豫的扑进他怀里,欣喜若狂的跟着他走。
事与愿违到荒诞。
她的犹豫和徘徊使得虞白恍如隔世。
自己当年被后母追杀,走投无路时歃血进了纳兰王府,凌霄阁少主成了王府杀手,本以为可以隐姓埋名了却此生,却不想一朝坠入儿女情长。
她只有十五岁,灿烂明媚,而他却是被迫远遁江湖的浪子——东方桓硕。
当时被派到郡主身边的近卫杀手有五个,他是其中之一。
守护着暖阁里宁静端坐的女孩,没有一言一语,甚至没有眼神交汇,只有一颗痴心妄想压抑的心。
一天黄昏后,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背靠着昏黄的余辉,逆着光,眼前朦胧如诗,只有她明亮的眼睛穿透了潋滟的霞光,本在亭子侧角斜着昏昏欲睡的虞白惊的差点掉了怀里捧着的剑。
他慌忙起身,下意识的半膝跪地,单手扶膝:“纳兰主上,在下虞白,有何吩咐。”
她嘤咛一笑,轻唇慢音:“我听说虞白先生的剑舞的甚好,可否让我开开眼界。”
虞白斜眼凝了一眼手中的剑鞘,那上面蓝色腾纹在霞光下闪着绮丽的光。
“小姐吩咐,在下无敢不从。”话音落,剑鞘飞出,剑如蛟龙现身,横在虞白鼻息之前,向一侧拉开,双眼在赤红的剑身之后如深渊一般凝聚着黑暗。
剑身合一,游龙出海,赤剑之下落英缤纷,满天残叶。
佳人仰慕侠客,侠客并非孑然一身。
他已经忘记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如何开始的,没有人真正表明过什么,却对彼此的心意了然于胸。
每每虞白走进她的玉殿,她便将左右并退,二个人,或是饮茶,或是小酌,或是安静的依偎,虞白一时难抑会轻轻撩起她薄薄的垂发小心翼翼轻吻她的脸颊或是唇。
她每每红着脸娇羞地缓缓侧身进虞白的臂膀下,轻轻依偎,只听见彼此的一呼一吸。
曾经呢喃着要跟着他去到天涯海角的女孩,此时此刻,正满目惶恐地盯着他,虞白焦虑涌上心头。
“嫣儿,你在担忧什么?”
她的声音近乎于哽咽。
“...迟了,太迟了...”
虞白心里酸楚难耐,将纳兰拥入怀里,她没有躲避,就像曾经在王府里那般温柔乖顺。
虞白下巴贴着她的耳唇,轻轻一吻“是我未曾珍惜,现在我必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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