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看园子里的海棠被雨打的七零八落,想去遮一遮,因而淋了雨,玉宗主不必忧心,当下天色已晚,请宗主早归。”
纳兰下了逐客令,玉澜沧不以为然。
“海棠落了,本宗命人再种便是,以后不许你如此。”
纳兰每每听到他嘘寒问暖,便浑身不自在,语气已有不耐烦“玉宗,你该走了。”
他嗓子眼哼笑了一声,私有调侃的意味。
“就算是本宗主今夜留宿于此又当如何?你早晚都是本宗的人。”
纳兰未读懂他的调侃,顿时气急败坏,语无伦次,搬起了天家的靠山。
“你……说什么,你怎敢,,我,我,我可是当今古庸帝皇御封的颜玥郡主,纳兰王府长女,你敢僭越?!“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不怒反笑。
“郡主在上,小的自然服服帖帖,哈哈哈……”
说着,他玩味更浓,站起身来,将外套缓缓脱下递给小寰,小寰也是可怜,一晚上被吓了三回,连忙又跪在地上,忙不迭迭的哀求。
“玉宗主,玉宗主,不可呀,婚期未至,传出去我家小姐可是见不得人了,玉宗主切勿心急……”
玉澜沧开始一根根抽着腰上缠着的绑带,眼神笃定的凝着床角缩在被子里的小可怜,嘴角忍俊不禁的笑意。
纳兰看起来十分淡定,心里已经乱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的壮烈,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碧蟾宗年年霍乱我纳兰边境,桑真王仁慈宽厚不忍兵戎相见,才与你这山野门教联姻.....”
此话一落,玉澜沧戏谑的神情骤然满面苍白,冷峻的似方才满眼桃花的人根本不是他,抽着腰绳的手僵在那里,须臾间,空气凝滞,他将已抽开的腰绳再次绑了回去,抢过小寰手里的外套。
凌厉而冷酷的眸斜向她,纳兰反倒觉得自然,号称南沧之南碧蟾万宗祖师的传奇人物本应该是无情高傲的存在,怎可是那般娇柔的温柔模样。
“山野门教?……我玉澜沧也算南沧一柱,可配得上你的纳兰王府尔?!”
从他嘴里吐出的字,字字如针,扎在纳兰的喉咙,不禁皮肉颤动,话已出覆水难收,何必得罪他,好歹他们是有婚期的,就算一万个不甘心,有朝一日床帏共枕也不要太过于尴尬。
纳兰消了心口的火气,沉了沉,冷静的思忖片刻,眼下这般情景,她又能如何,只得平心静气地道。
“玉爵山丢失了镇鬼之物弦月玲珑,凌霄阁小少爷不知所踪,杨钰亘阁老后继无人,药王谷陨灭无主,清明紫月宫教王隐士……,碧蟾宗为南沧一柱实至名归。”
然玉澜沧又不是五岁孩童,他嘴角勾起一个似有非无的冷笑后抽身走向房门,背影屈辱而坚韧,谁人不知纳兰王爷嫁女之意,此番婚姻于他是抱得美人归,于纳兰王府不过是没落皇家下嫁江湖。
夜里的雨敲打着木头门梁,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偶有冷风钻进来吹得烛台上的烛火摇曳不停。
他猛力开门,大风席卷而入,屋内的帘帐层层掀起在空中。
驻足了片刻,只留一句:“天冷,郡主保重身体。”
话音落,只身钻进雨里,于茫茫冷风中消失在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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