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宛白拾起一条长鞭,“啪”一下朝桑颐脸上打去。
女为悦己者容。
闻宛白却是要在她已几近半毁的脸上再增颜色。
可长鞭落下之时,桑颐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
乾枫用他的背,生生接住了这一鞭。
他的背上顿时出现一道可怖的血色长痕。
这两日,他受了太多伤,来源尽是闻宛白,不免令人有几分无奈。
桑颐瞪大了眼睛,满是难以置信。
“宫主既然想得知那事的答案,便不应这般草率行事。”乾枫波澜不惊地说,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他只是冷冷直起身,再次走到闻宛白斜后方。
冷漠,淡然,置身事外。
闻宛白捏紧手中的长鞭,强忍住即将涌起的怒气,眼神示意众人退下。待暗牢中只余她三人之时,方启唇言:“乾枫,你在教我做事?”
乾枫拱手:“属下不敢。”
桑颐恶狠狠地盯着闻宛白,语气怨毒:“闻宛白,你若是再这般残忍地对待同门,便永远也不要想知道复活寒水草的办法。”
闻宛白噗嗤一声轻笑,讥讽地勾起唇角。“桑妹妹,本宫一直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桑颐一脸不耐的表情,身上的疼痛早已抵不过她心间日夜疯狂滋长的恨意。
闻言,桑颐冷笑:“你不配。”
乾枫静静地透过斗篷一角,望着倔强的师妹,心神一阵恍惚。他想起过去,桑颐曾是师父最为器重的女弟子。而闻宛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弟子。
那时桑颐趾高气昂,对师父虽恭敬,私下里却是颐指气使之态。
他都晓得,他都包容。
而闻宛白总会跟在穆夜身后,一颗真心如明月般皎洁。
可桑颐与穆夜的一纸婚约水月宫上下皆知。自始至终,不过是闻宛白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讥讽她嘲弄她。
作为大师兄,未能及时制止此事,让闻宛白一步步成长为今天这个模样,是他的失职。
闻宛白勾了勾唇,不以为意:“桑妹妹究竟是在意穆夜多一些,还是在意乾枫多一些呢?”
她撩起一绺儿青丝抚弄,字正腔圆:“还是都喜欢呢?”
桑颐狠狠咬住下唇,被闻宛白突如其来的问话一噎。
良久,她气急败坏。“干你何事,闻宛白,你便是做了宫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孤独。所有人都不会爱你,你将在永恒中陨灭。”
“穆夜哥爱我,乾枫哥在意我。而你永远只是他们可有可无的影子,不可不执行的任务。”
桑颐不知从何处获得的力气,一次性说这样多的话。
“桑颐,够了!”
乾枫的脸一点点变得苍白,他欲阻止桑颐,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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