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陈恒将北疆战事拿上朝堂,闵帝丢下一众文武百官离朝而去。
闵帝走出朝堂便觉得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一般深一脚浅一脚,身子也像在天空中打着旋儿的羽毛,心口却好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巨石。
刚踏入勤政殿便向下栽去,长焦眼疾手快扶住了闵帝摇摇欲坠的身躯,一只手上闵帝的手腕,暗暗探着他的脉息,长焦低声唤着“圣上,圣上”闵帝却没有丝毫反应,殿内的宫女见势惊呼一声。
“老老实实的把嘴闭好”长焦拧着眉毛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清霜,你赶快去司医局请御医来,找苏太医说皇上突感心悸,这会儿气息不稳坐立不安,请他带着辟心丸过来诊脉”长焦又朝着惊呼的宫女说到“再让我听到你们发出半点声音,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长焦将闵帝扶到榻上躺下,起身出门了,临走时不放心回头又说道“清霜去请太医了,你们剩下的这些人一个也不许出去,好生看着皇上,我没回来之前谁也不准进,若是有半分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长焦一边快步出门一边顺了顺弄皱的衣袍,脚下的碎步越走越快像是生了风,而上身依然稳稳的挺着,脸上不见半分急色。
“皇后娘娘,皇上身边的长焦公公求见”,
皇后正在细细品着茶,心里虽然想着正是上朝的时辰,不在皇上身边侍候着跑到这芝兰殿做什么,但手上也放下了茶盏温吞的说到“让他进来吧”。
长焦得了允许快步进到内殿,一进门就行了跪拜礼伏在地上没有起身,也没等皇后问话,头也没抬的说到“皇后娘娘,奴才是奉皇上的命来请您到勤政殿一趟”
“皇上今日没上早朝吗,这会子怎么会在勤政殿”
“朝臣将军们议了一些政事,惹皇上大发雷霆”长焦隐晦的将北疆的战事辟了过去,前朝的事谁来告诉后宫都可以,但他是内官总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总归心里要有数,再紧急的事都不能失了分寸,“皇上一气之下回了勤政殿,但回来后就心悸不止,难以平复,皇上说您煮的乌梓白露最是安神,还请您往勤政殿一趟,亲自给皇上煮上一碗”
皇后娘娘听长焦说到乌梓白露心头一颤,自从闵帝头痛之症愈加严重后太医便不许他再喝乌梓白露了,然而这头痛之症严重之事也刻意隐瞒鲜为人知。端着茶碗手斜了斜,冒着热气的茶水洒出几滴落在了皓白的手腕上,灼烫之感自手腕传到了心上,但也就是一瞬间皇后稳住手里的茶盏,安安稳稳的放回桌子上,“阿夳,更衣去勤政殿”,长焦躬身退出殿外,快步走回勤政殿。
勤政殿外苏太医刚刚停步,长焦推开殿门请苏太医进殿,这时的内殿皇塌之上,闵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喉头含糊不清的咕噜咕噜响着,苏太医放好诊箱,抬手搭脉,长焦定定的站在太医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榻上的人。
苏太医摸着闵帝的脉息,一时眉头紧锁,不久,皇后娘娘来到了殿内“苏太医,皇上的情况如何了”皇后关切的坐在塌沿,将床幔缓缓放下。
“回皇后娘娘,圣上脉搏时而虚悬几乎摸不到,仔细寻找时又突然跳动有力,急火攻心,气血瘀滞,头痛之症本就损圣上根本,脉象看来是怒气上涌,如若一口血吐出来兴许就将这怒气消去大半,可这一口喉头血生生的又咽了回去,所以现在圣上喉头会有呼噜做响之音”苏太医仔细的回答着。
“苏太医可有诊治之法”
“微臣有一剂猛药,若是用了,能吐出这口血,醒过来日后一切好说,但圣上脉象外强中干,时而脉息全然摸不到,不是好症状,这剂猛药也有危害,若是用也要全看圣上自己的造化”
“用,用上,皇上不能有事儿”皇后急切的说到,
一副猛药灌下,傍晚十分闵帝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咳出几丝血痰,床幔旁皇后寸步不离的守着,闵帝似醒非醒含糊不清的喊着“皇后?”
“臣妾在,皇上您醒啦”皇后忍不住哭腔,咬着食指关节含糊不清的说到
“怎么还和小孩儿一样,朕又没怎样,哭什么,阿芫你扶朕起来,长焦呢?长焦”闵帝一用力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外殿的长焦听见闵帝的声音,赶紧走到内殿“奴才在,皇上您可醒了,您是渴了吗,我给您端茶”闵帝摇摇头“那您是饿了,来人把刚才准备好的阿胶百合汤端上,,”长焦还没说完闵帝又摆摆手“给我准备笔墨,让摄政司备好圣旨送过来,记着准备三份”
闵帝颤颤巍巍的拿起笔,皇后在侧将厚实的狐狸毛披风给闵帝披好,闵帝虽然身体虚弱但笔锋依然硬朗,很快便拟好了第一份圣旨,落款处盖好了玉玺。
“长焦,你派人将旨送去摄政院连夜去把旨宣了,让旨上的人即刻出发,边关战事等不得,你现在去丞相府,召纳兰诚进宫,顺带把兵部尚书陆航远和慎衔司掌司郭顶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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