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总欺负我啊。”

江舒白小小争辩道：“我没有。”忽而又压低声音道，“念念，我不会离开了。所以，求你，也别离开我，好吗？”

时念真的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从江舒白口中听到求你这两个字。她闭了闭眼睛，睁开后也不看江舒白，怕泄露了自己情绪，只能垂下眼，努力压下眼底的热意，轻声道，“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又在这里委屈什么？江三哥，这不公平。你如果不知道怎么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我一定要一个解释。”

良久，时念都没听到江舒白的声音，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了，慌忙想要将江舒白推开一些，好确认他的情况。

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江舒白已经拉开两人的距离，额头又贴上她的，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沉而浓烈地望着她，鼻尖微微磨蹭，呼吸交缠。

时念心口一窒，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可脚下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又或许，压根就不想动。

江舒白凝视着时念，声音亦是沉沉：“念念，我没有不要你。”

看到时念那委委屈屈的模样，江舒白的心软疼得不成样子，再也忍不住轻托起时念的脸，唇贴上了她的。

很轻，带着颤，无比虔诚而克制。

时念眼睁睁看着江舒白放大的脸，这下大脑是真的一片空白。

唇上的蚀骨温热让她手脚僵硬。

柔软清甜的感觉却又让她止不住想要闭上眼睛。

嗯？闭上眼睛？

时念回过神来，双手撑着江舒白的胸口努力往外推，却也只堪堪将两人得距离拉开了一点点。时念睁大着眼睛，湿漉漉又挠人地看着江舒白浓沉到让人发颤的眼，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丝颤音。

“江三哥！”

江舒白低着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少了青涩，可这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有这双，依旧那么让人沉沦的眼。

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让时念知道那些黑暗的，挣扎的，不想想起的日子。可是，眼前的人是时念啊，曾经带他走到阳光下的时念啊，他不想骗她。

江舒白最终还是妥协了一声：“念念，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时念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心跳原来可以这么快。

所有的期许和盼望好像在这一瞬间就得到了满足，时念也在同一时间改变了主意，声音低低小小的，依旧是满是委屈和控诉：“我不想勉强你，等你真的想说了，再说吧。不过，你还有一句话，从里没有亲口说过。你必须，现在就说。”

小时候的时念很喜欢缠着江舒白，而江舒白也的确对她很好。

可每每像别人介绍的时候，却总是一句我的小丫头而已。

每次她都会有些伤心，言之凿凿地重复着“不是小丫头，是未婚妻。”

后来这样的次数久了，她也习惯了。

小丫头就小丫头吧，她总会长大的。

可后来她长大了，江舒白却再也不肯见她。

想到时念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极了。

纵然猜到，但是那四个字没亲耳听到，心中总是不安稳。

江舒白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揉成了一团，闷得难受。他什么都没有怕过，如今却看不得他的小丫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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