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湖岸边上,陶彦松一成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恼怒之际又不可置信。
那女子的动作一气呵成,猝不及防,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动!
在被对方的身子缠住腰间时,他欲抓住女子,对方却一下子松开。
什么人的身子才能如蛇一般柔若无骨?
陶彦松此时回想起来,这女子分明就是在林府砸他的女子,虽未瞧见下半张脸,但露出来的那双眉眼却是一模一样!
绝对是同一人!
“给我查!”陶彦松咬牙切齿道,他脸色越发阴沉,捏着拳头咯咯地响。
从来没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逃走,更何况对方只凭了那会三脚猫功夫。
来到湖水岸边,湖水在夜里就是一片漆黑,陶彦松什么也瞧不出来。
他嘴角微扬,原三来到他身边,看到陶彦松的神色,略有困惑。
原三:“主人?”
然后他就听陶彦松冷冷开口道:“倒油!烧湖!”
既然已经走水了一次,他不介意让阿若寺再走水一次!反正这湖水下的东西,都是令人恶心的呕吐物。
陶彦松说完这话,便不急不缓地转过身去,消失在黑夜里。
阿若寺的湖水连接着点经堂与何玉婠住居的厢房,何玉婠也是看到湖水,才想到这一点。
凭着一丝侥幸,她死里逃生。
何玉婠浑身湿漉漉地从水里爬出来,她披头散发,头发紧贴着身子,在黑夜里犹如水鬼一样。
何玉婠惊恐万状,回头瞧了湖里一眼,仿佛水里有什么抓人的妖怪。
刚爬上来的她一个不慎,摔倒在地,然她顾忌不了这些,急匆匆地、狼狈地、偷偷地跑回厢房。
“姑娘?”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三红掀开被子,她看见何玉婠伤痕累累地瘫坐在地上。
三红跑过来,又心疼又害怕:“姑娘,你这是怎么啦?”
何玉婠的衣服已经染成大片血色,三红伸出的手停在空中,颤抖着。
她完全懵了,不知从何下手。
何玉婠忍着疼痛,悄声道:“三红,你先去把廊上的水清理了,记着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三红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然后小跑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何玉婠欣慰,三红这丫头,还算聪明。
何玉婠趁此机会换掉湿衣服,又撕了一些衾衣包扎伤口。
可惜入夜了,寺庙的和尚不能再提供热水,这个时辰用了热水,很快就会被陶彦松发现吧?
想到湖水下面的东西,何玉婠就忍不住一阵干呕。
她还疑惑起火的地方为何只有血迹而没有尸体,原来全被扔进了湖里!
一想到湖底密密麻麻的尸体,何玉婠就头皮发麻,感到毛骨悚然。
夜里她看不到湖里的情况,然而她总是碰到人的肢体,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陶彦松,你造下如此深重的杀孽,也不怕报应?”
哪怕换了衣裳,擦干水分,何玉婠仍闻到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是她的血?还是那些冤死宫人的血?
她不知道。
何玉婠烦躁地闭上眼睛,她不敢再想,越想越觉得恐怖。
陶彦松暴厉恣睢,杀人不眨眼,她不想与其有所牵扯,偏偏此人是何家的姻亲!
何玉婠忧心不已,陶彦松此般肆意妄为,迟早会落得惨死的结局,何家会不会受其牵连?
她思虑间,三红回来了。
三红悄声道:“姑娘,门外走廊上的水,奴婢已经擦干净了。”
何玉婠松了口气,她嘱咐三红:“这事别外传,若有人问起,你只管说你入夜便睡了。今晚发生的事,等我回府后再告诉你。”
三红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她信何玉婠。
何玉婠其实不想告诉三红,多一人知晓真相,便多一分危险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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