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婠拉住一个路过她们门口的小和尚问话。
“小师父,怎的走水了?”
小和尚提着水桶灰头土脸的,一看就是才从起火处过来,到这边的水井打水救火。
小和尚从急切道:“施主放心,点经堂离此处甚远,火势不会蔓延至此。贫僧还要去帮忙师兄师弟,恕贫僧先行告退。”
小和尚急匆匆地跑了。
何玉婠着急,她想过去看看,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疯了!”
何玉婠转头一瞧,是何玉岚,原来宁氏等人都出来了。
“你这副打扮要去哪儿?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宁氏怒气冲冲地吼何玉婠,冯妈妈见三红是个迟钝的,训道:“快给三姑娘披件衣裳?”
何玉婠后知后觉,自己只着寝衣,夜里的风摇曳,她忍不住一哆嗦。
三红给何玉婠披了件外套,何玉婠紧着衣襟。
宁氏:“好好的姑娘家,夜里到处乱跑像什么样!”
“母亲,那边走水了。我要去……”
“去做什么?”宁氏严着脸,大有何玉婠敢过去,她就敢收拾何玉婠的倾向。
何玉婠无言以对。
是了,她现在是官府小姐,一举一动都要考虑到何家的面子。没哪个千金小姐会跑去救火。
宁氏给了何玉婠一记眼刀子后,她从外面的香客中发现熟人,马上过去问候了声。
“姜夫人,李夫人,你们也来阿若寺。”
被宁氏唤作“姜夫人”“李夫人”的连连应答,因着走水,她们稍有惶恐。
“阿若寺贵为国寺,没想到也遭遇不幸,不知晓那位贵人是否安好?”
“可不是嘛!”
李夫人道:“偌大的阿若寺,咱们这边都没事,偏偏那位居住之所出了问题,她那边可是重兵把守来着,这次走水谁知道是不是人为?”
姜夫人较宁氏李夫人年轻些,何玉婠估摸着她三十岁左右,对方丰韵娉婷,何玉婠她们与其相比就是没长大的小丫头。
她唏嘘:“哎哟!作孽啊,她威风了半辈子,老了倒受尽苦楚,不会死了吧?”
宁氏嗤笑:“她死不死的与咱们何干?她当初做下那些事儿,就该料到会有如今的报应。”
何玉婠听得云里雾里,从只言片语中得知,宁氏等人嘴上虽是担心那位贵人,语气却是幸灾乐祸。
何玉婠忖摸,宁氏口中的贵人应当是身处高位,曾经威风一时,做下不少荒唐事,如今老了,势力消减,虎落平阳被犬欺。
故而这次走水定有蹊跷。
何玉婠明白宁氏为何不让她过去救火了,一是碍于何府颜面,二是怕她卷入是非。
宁氏与人寒暄几句才打算回房,何玉婠留意到李夫人又拉着宁氏,悄声说了句话。
何玉婠皱眉,宁氏与李夫人分开时,后者那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她徒生不安。
李夫人对宁氏说了何事?
那边的火越来越小,应当是得到克制,何玉婠舒了口气。
有和尚过来,向她们赔礼道歉,得到香客们的体谅,和尚才缓了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阿若寺出现这种事情,有损名誉,怕的就是失去香客们的信任。
宁氏过来后,嘱咐她们回房,夜里不要外出。何家三姐妹应了声“是”,纷纷回房。
三红拍着胸脯哀嚎:“姑娘,还好不是咱们这边的。方才奴婢瞧见了,那火大得老远都瞧见火苗!”
何玉婠也是一阵后怕,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若真是人为,幕后主使也太大胆了,阿若寺可是国寺啊!
“三红,你到床上躺着,我没回来前不准开门。若是有人找,你就说我睡了。”
何玉婠终究是放心不下,打算去起火那边看看。
三红不愿,拉住何玉婠:“姑娘,火都过了,你去也无用。再说你一姑娘家的,何必去闻那死人烧焦味儿?”
三红害怕何玉婠出事,何玉婠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我去去就回。”
三红苦劝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何玉婠轻装便衣离去。
何玉婠挽了个马尾,穿了套简便的衣裳,身上无一累赘的首饰,看起来干净利落。
她犹豫片刻,还是拿了个帷帽戴上,万一发生事情,也好隐蔽身份。
何玉婠提着一盏暗黄色仕女图花灯,匆匆来到走水的点经堂,她越接近越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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