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无心争王位,却被人人视为敌。
这就是沈相言脑子里蹦出的第一句话,素未谋面的北疆王妃想见他,明显早已知晓了她的身份。可是北疆王说过,他被送入沈家一事,当年知晓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王妃的婢女又是怎么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沈家这里?
沈相言开口问她,“你为何笃定,要找的人在这里?”
阿澜道,“我按照王妃所述,找人拟了一张画像,逢人便问,只是那画像终究不是照着本人画的,所问之人皆是一头雾水,就连我都差点放弃了,却遇到了一个小孩,他要了我用一对耳环,告知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小孩?
沈相言凝眸,片刻之后,皱着的眉头一展,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人,谁会把你记得这么清楚?连一副还不知像不像您的画像,就能精准地猜出此人是你?”陈辞在一旁悄声问道。
沈相言道,“我猜是文殊阁的人。”
“文殊阁的人?”陈辞眸中一惊,“难不成此人与您有仇?”
“文殊阁里,有一家变卖信息的铺子,店主人是一个身体残缺之人,外表看似小孩,却比你我年纪都要大。”沈相言继续说,“据说几年前,他靠卖美人画像赚了不少钱。”
“哈?”陈辞震惊地张开嘴,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那美人画像,不会是你吧!”
沈相言不再说话,结果不言而喻。他答应跟阿澜一同走,被留下来的陈辞担心他的暗卫,暗中问他要不要派几个暗卫跟着,却都被沈相言拒绝了。
不知为何,陈辞总觉得有些奇怪,又找不出何处奇怪。
比如,一个堂堂北疆的王妃,为何甘愿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见沈相言一面。
又比如,为何沈相言对这个王妃之间,仿佛认识一般,可他从未从沈相言的口里听闻有关北疆的字眼,若非沈相言这辈子是个痴情的,陈辞恐怕要误会他与王妃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瓜葛了。
入夜,王妃偷偷换上了常服,跟着马车出了宫。
马车一路弯弯绕绕,在一处客栈停下。王妃下了马车,警惕性地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无人后才下来走了进去。
这家客栈灯火通明,里面却一个客人都没有。
上了二楼,王妃在小厮的指引下,进了最里面的一处雅座。
走到门口,便看见了里面的阿澜。王妃疾步上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人呢?”
未等阿澜开口,一旁便出现了一人,白衣锦袍,手里拿着一个斗笠,此刻双眼冷漠地看着自己。
乍一看,此人五官端正,眉眼之间多了一股逼人的英气。眼尾上挑,与北疆王如出一辙。王妃心里五味杂陈,久久都未说出话来。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沈相言挑眉,“怎么,王妃认得我?”
王妃轻声一笑,摇了摇头。“自然是不认识的。”
“只是你这双眉眼,与你的父母极为相似罢了。”
提起父母二字,沈相言宛如寒潭一般的眸里划过一丝波澜。“我父母经年在中原走动,从未听过他们认识一个北疆的故友,您怕不是记错了。”
王妃闻言,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一般,忽然笑了,“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高看?”沈相言自然不懂她这是何意,面前这个女人虽已被岁月夺回了青春和美貌,却赠与了她饱经风霜后的历练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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