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关这个孩子的记录,也被北疆王一把火给扫了。后来记得这事的人也越来越少,少到只剩一个人,夜深人静或格外清醒的时候,会想那个在中原的孩子长成什么样了?会担心他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北疆王放下了筷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说,“我想补偿你……”
这句话听在沈相言的耳朵里,却格外的讽刺。他没法原谅,眼前这个人会听信了说他是不祥之物的谗言,将他当做一个物品交换的事实。
沈相言挑眉,“是北疆这日子过于太平了?还是大王您闲得没事找事,来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说这么好笑的故事?”
北疆王语气更加热烈了,他起身,双手制成在桌子上,“你要我怎么做!才能……”
沈相言抢过了他的话,道,“才能让你心底的愧疚少一分?”
“好啊!好得很哪!”沈相言拍手笑道,“既然北疆王都如此拉下脸皮要补偿我一个草民了,那不如拿出你的诚意给我看看?”
午后,天开始暗了下来。北疆王在大街上闲逛着,一个神色匆忙的仆人赶上了他的步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看见北疆王脸色骤变,连忙赶回了宫。
砰
北疆王从门外一掌推开了门,一脸不悦地走了进来,王妃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笑着问他,“大王今日去哪儿了?”
“你问我?我倒要问问,你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北疆王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了王妃的脸上,吓得宫里的奴婢和王妃身边的那个婢女都纷纷退了下去。
婢女目光担忧地看了一眼王妃,便关上了大门。
王妃被一巴掌打得蒙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她伸手摸着方才被打的地方,凝声问他,“大王既然发现了?不如杀了我!”
她咧嘴一笑,仔细一看,嘴角还留着一点血迹。
“我容你在北疆肆意妄为也就罢了,这儿可是中原,你丢的不仅是我的脸!”北疆王一脸怒意,眸中没有半分温度。
王妃早已习惯了,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这么做,不过是想替我儿讨一个公道,这么些年,你为了一个不知是死是说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冷落了,乌木辞,你还有心吗?”
北疆王仍然面无血色,只是捏着拳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看你这颗心,造就跟着那阿尔瓜氏一起死了!”王妃怒吼一声。
阿尔瓜,就是先王妃的姓氏,单名一个雪字,只因她出生那日,草原下了好大的雪。
“都说阿尔瓜雪命苦,当上王妃非但没有享福,还为了逃难白白搭上了性命,草原人人都羡我,说我是北疆王唯一的宠妃,可我自嫁给你后,只觉得像是被囚禁了起来,就连几个孩子您也从未施舍半点爱,乌木辞,我猜你没有心。”王妃继续控诉道,只是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自你嫁给我那日,我便说过,只许你荣华富贵。”北疆王面不改色的道。
王妃勾唇一笑,那笑容却充满了讽刺。
“荣华富贵?若我贪心一点,想要你的爱呢?”
北疆王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吩咐底下人,“明日启程。”
那婢女抬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大王,启程去哪儿?”
北疆王凝眸,“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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