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语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二哥燕志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燕呈担心她穿着丧服会着凉,便贴心地给她拿来一件披肩,却被燕语迟拒绝了。
如今父亲病逝,大哥被困在宫里,她因自己的自私,随沈相言去了东洲,将整个燕家都抛至脑后,燕语迟就这么跪在燕相的灵位前,一语不发。
身后几个近亲面面相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她。
“语迟,此事怪不了你,父亲年岁已高,早登极乐是迟早的事情。你莫要心生愧疚,若是因此病了,父亲在地下必然会心疼的。”燕志走过来,接过燕呈手中的披肩,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二哥,都怪我一意孤行……”燕语迟哽咽,“若不去东洲,必然还能在父亲身边陪着他,绝不会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都怪我太自私了!”
“都怪我……”
燕志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安慰她道,“只要二哥还活在这世上一日,就绝不会让燕氏一族没落。”
是夜,皇城内。
偌大的宫殿内,沈相言独自一人跪在那里,许久,才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段寅一身明黄龙袍出现在他面前时候,沈相言一点都不意外。如今陛下之死,让太子段钰成为了头号嫌疑人,自然他段寅便是最有资格坐上这皇位的人。
手段了得,做事雷厉风行,毫无踪迹,现在一想,沈相言倒觉得自己小看了他。
“臣见过陛下。”沈相言伏地,却被段寅扶了起来。
“沈将军,您干的好事啊。”段寅一脸奸笑地望着他,“皇城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夫妇二人却在东洲游山玩水呢。”
“陛下,臣并未料到她会去东洲。”沈相言知道他的化外之意,是在责怪自己耽误了他的事。
“夫人有孕在身,我担心……”沈相言解释道。
段寅哪儿能听进去这些,赫然大怒,“有孕在身如何?朕将重任交给你,是因为相信你。却不知在此期间,你竟带着燕语迟离开了。”
“你以为,就算你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朕也有办法让她母子二人,死无葬身之地。”段寅笑道。
“臣知错了。”沈相言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慌乱来,他在这朝廷之上曾听说过无数句威胁的话,但他始终不动声色,那些威胁之辞自然也就没了威力。
但如今像是被人握住了软肋,一步错,步步皆错。
“燕家谋反,明日公堂之上,朕会下令处死燕家上下。”段寅沉声道,“不过,若沈将军够听话,将手中的兵权尽数交于朕,朕便放过燕语迟。”
沈相言一听,垂着的脸上浮现几分怒意,但他是臣,面前这个人是受人拥戴的君王,他若沉不住气来,必然也会成为谋反的一员。
段寅继位后,第一件事,便是除去燕氏一脉,趁机收回皇城所有的兵权。
如此,他这个位置便坐稳了。
“怎么?沈将军不愿意?”见他没做声,段寅脸一沉。
沈相言低头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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