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老夫人便带着管家来清点礼物。
“烫金字画一幅——”
“上等杭绸五匹——”
一旁清点的小厮声音极大,沈老夫人望着整屋子的礼物,却都是些不入流的寻常物件。便问了一句,“还有呢?”
老管家自然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伸手朝最里面一指,道,“太子府送来了一件玲珑盏,看样式绝非凡品。”
“还有四皇子差人送来的紫金玉麒麟。”
沈老夫人双眼一眯,打量着两件被单独存放的宝贝。久而久之,那目光便被玲珑盏给吸引了过去。
“玉儿,将那玲珑盏带走。”沈老夫人一发话,身后的婢女低声应了一句是。“剩下的,等茵茵挑好后,再给那边送去。”
老管家面露难色,却也不敢驳了老夫人的意。
待沈老夫人走后,老管家让人重新做了清单,刻意抹去了琉璃盏一事,索性这事儿便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沈相言下朝后,一直待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那沈茵茵丝毫不死心,亲手下厨做羹汤给他送去,却被阿秋拦在了门外。
“将军吩咐,谁也不见。”阿秋道。
沈茵茵白了他一眼,她进府的时间比阿秋晚,自然就打心眼里将他看做下人,“哪儿个不长眼的,一边儿去!”
说罢,便要强闯。
谁知下一秒,一只手拦在了她的面前,“将军吩咐,谁也不见!”
阿秋音量高了几度,那沈茵茵被沈老夫人宠得娇蛮霸道,被一个侍从这么一吼,心里哪儿能受得了这气儿,索性就不顾规矩往他身上一撞,那阿秋没站得稳,两个人重重地摔进了屋里。
那羹汤淋了一地,好在没有烫伤二人。
沈茵茵却娇气地苦出了声,正准备找将军好好诉苦,却被眼前景吓得闭上了嘴。
一柄银剑悬在了沈相言的脖子上,握剑之人虽然背对着沈茵茵,却见他身上长袍上银线绣制的水龙纹,便知道他就是当今的四皇子段寅。
那个传闻里神龙不见神尾、亦正亦邪之人。甚至还有人传,若是不小心看见了四皇子段寅的真容,就会立即被灭口,因此沈茵茵的心跳得更快了,忙栽赃给阿秋。
“将军,是他不小心……”
“你便是沈将军的妾室沈茵茵?”这句话从四皇子口里说出来,打断了沈茵茵准备好的说辞。
“正……正是妾身。”沈茵茵赶紧爬了起来,伏地跪在了四皇子的面前,“四殿下饶命!”
段寅始终背对着她,听见她这句话后便收回了手中的剑,转身望着地上这个女子,“饶了谁的命?”
沈茵茵一时语塞,再这么说下去,恐怕会迎来杀身之祸,索性一时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沈将军。
“殿下,茵茵她年纪小,绝非有意顶撞殿下。”沈相言为她求情,段寅将剑收回鞘中,转身淡淡地对沈茵茵说了句。
“岂有因年纪小就能胡作非为之理?”段寅吩咐一旁的随从,“拖下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沈茵茵吓得脸都白了,待被拉下去后,整个院里都是她的叫喊声。只听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恢复了宁静。
至于阿秋,依旧一语不发地跪在一旁,待四殿下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时,沈相言垂与袖际的手突然握成了拳头。
“身为一条看门狗,连最基本的看门都不会,沈将军留你在身边有何用?”段寅道,却又不想让局势太难看,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
待阿秋离开,整个书房再次恢复了可怕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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