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稍扬了一下下巴尖,太监便会意的走到林恒身边,也不用手去推,直接拿沾了灰尘的鞋面轻轻踢了踢瞌睡虫附体的林恒。
林恒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朦胧间听到面前的人操着尖锐的声音道:“太子殿下驾到,速速去叫你们老爷和小姐出来迎接。”
一听是太子这尊瘟神驾到,林恒来不及打哈欠,便“噌”的跳起来,拿起身旁的扫把道:“老爷在此!”
赵启拧了眉上上下下扫了林恒几眼,看见他嘴边还残留着些许不明液体,那双眼睛看上去却炯炯有神,善恶难辨,不穿朝服,赵启一时还真没认出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就是林恒,气氛一时陷入了死胡同里。
只见林恒拿扫把的手越握越紧,一记横扫千军当空落下,猛的掀起一阵尘浪,三人同时咳嗽连连,林恒边咳边止不住的絮叨:“咱是大老粗不懂礼数,太子殿下到了,才想起来要扫地,看这灰大的,失礼,失礼……”
太监在吸了几口林恒送来的灰尘后自身难保,赵启被扫把逼到角落,林恒还在拼命的扫,拼命的道歉,飞扬的灰尘眨眼就将赵启吞没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里走出一个人:“住手!”
女儿的命令该听还是得听,林恒放低扫把退到林妙身侧,悄声对林妙道:“乖女儿,老爹一个人还应付得了,你先进去。”
林妙按了按林父拿扫把的手,转而对捂住口鼻,正不停扇灰的赵启道:“殿下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岂会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理是那么个理,但挨耳光的是赵启,仅仅作为一个男人而言,这面子还是要挣回来的,赵启冷哼一声道:“林大人,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这般的没有礼数。”
林恒瞄瞄林妙,再看看赵启,只好尴尬的笑笑:“殿下教训的是。”
林妙不恼反笑道:“可以想见,臣女此时在殿下心目中的样子是非常不堪的,但皇后娘娘做主,臣女与殿下大婚定在三个月以后,逃婚、抗旨、臣女觉得没甚意思,若东窗事发,反到会累及家人,臣女见殿下和我一样反对这桩拉郎乱配的婚事,不如咱们来打个赌,若殿下赢了,臣女自有办法让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林妙这女人很有自知之明,赵启的确挺讨厌她的,若能甩了这个大麻烦,何乐而不为,赵启满口答应:“赌就赌,论赌这件事,本太子还没有输过。”
“好,一言为定,殿下不许反悔,”林妙弯唇一笑,“咱们就赌,臣女能在三个月之内改变殿下一切不务正业的恶习,让殿下逐渐变成一个勤勤恳恳,为社稷为百姓的英明太子,殿下以为如何啊。”
“就凭你,”赵启面上的笑意更盛,“父王和母后努力了二十多年,都没让本太子成为一个英明的储君,你以为你是谁,再说了改变不改变本太子说了算,谁都不能逼我,这场赌局本太子赢定了,但念你是个女人,本太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允许你重新拟一个赌,说与本太子听。”
林妙斩钉截铁道:“不拟了,就赌这一个,臣女就喜欢挑战办不到的事。”
“好,”赵启不甘示弱,机会给了,林妙自己不珍惜,赵启也不算欺负她,赵启问道“赌注是什么?”
林妙拿掉林恒手上的扫把,把林恒扶到门槛上坐好:“爹,您坐稳了。”
林妙站起身来,抬眼将赵启一盯,微微笑道:“就赌你我的性命如何?”
林恒差点没稳住往前倾倒,养出这么个胆大过天的女儿,林恒时常全身颤栗,冷汗直冒:“别闹,咱们换一个赌注,和殿下赌性命那是大逆不道的事。”
太监惊了一惊,马上回过神来:“大胆,和殿下赌命,你想造反不成!”
赵启沉默不语,这场赌局输不输在他,林妙死了确实不用成亲了,但这疯女人当真是他见过的最疯的一个,明知是死路还一个劲的往前冲。
“殿下可是怂了,”林妙继续拿言语激他,“殿下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未来的君主,若没有臣女一个女子有种,那就当臣女没说,殿下这就回去吧,恕不远送!”
林妙转身作势离开,身后的赵启冷不丁蹦出一句:“赌就赌,是你自己送死,可怪不得本太子不讲情面。”
林妙回眸一笑:“殿下答应了可不准反悔,否则就是那千年的王八万年的绿龟,我这就去收拾行李,随殿下一同入宫,殿下且在门口等等我。”
赵启点了一下头,心中暗道,这女人真是粗俗,王八绿龟此等入不了耳的脏话张嘴就来,真不知道母后为什么会替他选了这样一个女子做侧妃,等回到东宫就到了他的地盘,量林妙这女人再疯再癫,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他就静静地等上三个月,时候一到,再看她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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