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气冲冲的上了马。
她坐在元琅怀中,听得身后的人轻柔道,“这才乖。”
他的胸膛宽阔又温暖。
灵风已许久未曾出来,今日跑的格外欢快。
楚梓兮只觉得耳边有风在呼呼作响,周围的房子迅速倒退,马背上有些颠簸,她刚用过早膳,肚子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你要带我去哪里?”
楚梓兮又问。
“出城。”
“出城做什么?”城外都是尉迟欢的兵马,难不成他要真要将她送入尉迟欢的军营。
“看草原,”元琅附耳道,“你从前说过,你想看草原。”
她讲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曾忘记。
听到他此番蜜语,楚梓兮一怔,心中却更觉苦涩,若是不曾发生过那些事……
他在她耳边这样讲,她应当会兴高采烈的抱住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满心欢喜。
若是不曾……
可是没有若是。
她劝自己不要留恋过去,早早的忘记这一切,带着楚凉远走高飞,过上寻常百姓的日子。
没有阴谋,没有罪恶,没有歉疚,没有不安。
待她再回过神来,眼前已是另一种风景。
阳春三月,嫩草破土而出,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碧青一片,放眼望去,不见人烟。
他在身后,抱住她的腰,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喜欢吗?”
她想要自由,他不能许她一世自由,却能给她一时欢乐。
若她开心,世间一切,他都会手到擒来,双手奉上。只求她放下芥蒂,忘掉从前,同他重新开始。
“喜欢。”
她的这句喜欢不知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他下了马,也将她抱下来。
草原上有风吹过,拂过她的秀发,吹得她发间的步摇叮当作响。
他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阿兮,我为的不是皇位,是你。”
“我是元郇的皇后。”
“再过几日就不是了。”
楚梓兮站住了脚步,轻声道,“你与我,没有机会了。”
元琅停了下来,“为何?”
“你有了华锦,还同她有了孩子。”
元琅听得此言,垂眼看她的表情,只见她蹙着眉头,一本正经,眼睛里带了些气恼。
他开怀一笑,“你吃醋了。”
“没有。”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的脸颊柔软又光滑,如同初生婴儿的肌肤,细嫩无比,“我从未与她同房。”
若是未与她同房,孩子是凭空多出来的吗?楚梓兮自然不信,“华锦竟有如此本事,能自己受孕。”
“她的孩子是尉迟欢的。”
……
这句话让楚梓兮瞠目结舌。
“原来你头上的,才是实打实的青巾。”
若是元琅以此来拉拢尉迟欢,未免太过不择手段,为了皇位,连自己的发妻都可以利用,更何况那华锦对他可谓一往情深。
她的嘲讽,元琅是不在意的,“若能得你陪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这番深情告白,着实让楚梓兮感动了片刻,可也仅是片刻,“王爷如此厚爱,不知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孽”这个字,刺痛了元琅的心,他知晓她为何事耿耿于怀,“青城山之事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你我生了嫌隙。”
“证据呢?”
空口无凭,她凭什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我会让元郇亲口承认这一切。”
仍旧是元郇,时至今日,他还想将这笔帐赖到元郇头上吗。
“即便如此,你与我之间还有华锦在,你知晓我的脾气,我不愿同他人共侍一夫。”
“事成之后,我会赐她一纸休书,将她送还北鲁。”
元琅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不痛不痒,毫不在意。
可听到楚梓兮这里,便是他冷酷无情、过河拆桥,将华锦利用完便抛弃的证据。
华锦一心扶持他上位,怕是没想过元琅会对她做如此打算,若是知道此事,怕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冷漠绝情的男子,最是让人心寒。
“你今日带我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元琅听她这句话,看她眸子里依旧平淡如水,知道自己方才一番真情切意的话她并没有听到心里去,一时气急,竟想将她这双冷冰冰的眼睛给挖掉。
他一把松开她的手,将她推倒在草地上,倾身覆上她的身体,薄唇压上她的唇。
楚梓兮早已放弃了挣扎,一来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与他搏力简直是自讨苦吃;二来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毕竟她手腕上象征女子贞洁的守宫砂还在,皇帝一旦发现,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大计未成之前,元琅不会将她推入深渊。
他一手拔掉她发上的步摇,被步摇簪起的头发顷刻间散落下来,铺在绿色的草地上,美艳至极。
他撑起身子,俯首看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雪白的脖颈,凌乱的青丝。
元琅黑色的眸子里早已燃起了情火,可是此时此刻他静静的瞧着楚梓兮,眼睛里的火焰渐渐熄了下去。
她的眸子,依旧清澈无比,未见一丝慌乱。
原来心乱如麻的,仍旧只有他一个。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沉到了深渊里,他又抚了抚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哀求,“此番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别插手。”
楚梓兮讶异,从来都只有她求元琅的份,如今风水竟轮流转了。
果然,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她大声一笑,心中已有了主意,然后答应的干脆利落,“好,我应你,只是有一事,你也需应了我。”
“何事?”
“事成之后,莫要取了元郇的性命。”
楚梓兮心里明白的很,她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若是阻止不了,能保下元郇自然是极好的,也不枉他这几年,对她的悉心照料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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