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琉璃镇约莫二十里的一处断崖山上,寨子里灯火通明却无人喧嚣。
一群人分了座位坐在议事厅里,为首的人皱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周围坐着的都紧张地看着他。
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等了好半天,那人终于一拍桌子。
“他娘的,就让他写信!要是不写就刀架在脖子上,我看他写不写!”
殊不知这一声正应了在场各人的心思,皆点头赞同:“大哥早该这样决定了!”
“就是,礼待那孙子干啥?弄得他跟个老夫子做派一样,说话也是文绉绉的,真是惹得老子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不是!他一张口就活似俺们村里那穷秀才,真是作耳屎都嫌堵得慌!”
一群人抱怨着,又极力赞同,当即就有人去押了一名清布衫的书生模样人来了议会厅。
见了这阵势,原本他一副清高读书人的架势也瞬间矮了几分。
“哎我说,你来了这么多天,总不能让你白吃白喝吧?”大哥敲了敲桌子,深思熟虑后问道。
书生听到他这么说,嘴一张就要说话,谁知被大哥立即抬手打断了:“你别跟我整什么之乎者也,我一个粗人我也听不懂,我只晓得我抢走你身上唯独的二两银子,你就在我这朔风寨白吃白喝了半月,别说二两,二十两都余出去了你今日就给个痛快话,写不写赎命的信?”
话说半个月前,有两个兄弟在山下买东西归途上小解时就瞧见个赶路的书生,俩人脑子一热就将书生打劫了还带了回来,说是可以要赎金。
没想到搜刮出二两银子后,这人就跟二脸皮一般,在寨子里住下了!不但当做自己家一般舒适,只要一提写信要赎金,就满嘴的之乎者也,弄得整个寨子的人见了就直摇头,又不敢真的将他就此杀了,顿时头痛不已。
还好另一拨劫持来的人就懂事的多了,那一对兄弟不但主动写信,还表示路途遥远,送信的没个十天小半月回来不了,于是也在寨子里住下了。
这多了几张吃饭的嘴,寨子里的人就过得更加紧巴巴,身为寨主的大哥这才打算从这书生开刀。
书生察觉到今日气氛与以往不一般,眼珠转了转,难得露出个讨好的笑:“我家中独有年迈老母亲一人,只有伺候她起居的媳妇,要说银钱是真真没有的,不过寨主大人您心胸宽阔,怎么会计较这么一点微末银钱?晚生斗胆,请寨主不妨容我住两日养足精神,去往盛京赶考下场,待晚生蟒袍加身、长冠置顶时,再回来谢过寨主的恩情,如何?”
他态度恭顺,面上笑眯眯的,说的话却很是想让人有种打他的冲动。
寨主眉头紧皱。
周围的人则是一脸黑线。
“大哥,您别跟这孙子废话,让我打他一顿,就没这多事儿了!”
“大哥,咱们一帮人不能拿他没有办法吧?那也太丢面子了!”
“大哥”
寨主抬手示意住口。
“我说了多少次,咱们不是什么土匪,别动不动就打人!咱们要讲道理!”他皱眉头道。
“云师傅!”
正在闹哄哄的时候,外头冲进来一个身影。
不对,是一个奇怪的人。
走近了瞧,还是不对,原来是他的肩膀上扛了个人。
“守妄,这人是?”被称作云师傅的寨主站了起来,瞧见他放下来的女子,眉头微皱问道。
守妄笑吟吟道:“这是一位姑娘。”
废话,他当然看得出来这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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