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了内力,但酒助武性,喝得将近十成的杨天意面对王朝的急攻,左挡右防,硬是接下王朝数十招精妙招式,把过去十余年在武学当中跌爬滚打所练就出来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基至在王朝心急进攻露出破绽时反攻回去,险些把他踢倒。
展昭在旁看得暗暗稀奇,这名“江洋大盗”是谁?身手可真不错,王朝武功虽不入流,但他身为鼎鼎大名的开封府官差,其身上霸气强大无比,武功比他高上一些的山贼强盗,通常得知他身份之后,比斗时都会败在他手中,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但没有惧怕,反而越斗越勇,可真是神奇。其实展昭那里知道,杨天意此时喝得大醉,别说认不出王朝与他,就连他自己父亲叫什么名字也说不出。
两人又拆得十招,突然杨天意借着王朝探手之机,将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银子塞在他手心里,跃开一步道:“兄弟我把银子给你,快请住手,再打下去我要吐出来了。”说完捧腹作呕吐状。
王朝拿着那块银子,扔不是,不扔不是,犹豫一会,转身将银子抛给马汉后又要攻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朝已然输了一着,不过眼下不是比武,而是猫与老鼠之间的对战,王朝输了招后再上前缉拿他,却也不算坏了江湖规矩。
展昭道:“王兄弟,请退下来。”
王朝无奈,应道:“是。”退后五步,脸上神色不甚自然。
展昭抱拳道:“这位朋友身手了得,便由在下领教领教。”
杨天意醉意朦胧,歪着头流涎说道:“为什么要领教,我不想和你动手。”展昭微微一笑道:“不想动手,那便把银子都交出来,随在下到开封府衙门走一趟。”杨天意问:“衙门?衙门好玩吗,不好玩不去。”
众流民无赖遇到展昭之后心中大定,胆子都大了起来,见得杨天意傻里傻气的问衙门好不好玩,便在一旁起哄,有说衙门里有好酒喝,有说衙门的饭好吃,更有的说衙门房子漂亮,还有的说衙门里的铡刀锋利,怂恿他进去试一试。
杨天意指着那人说道:“去去去,铡刀锋利不好玩,一不小心割破弄伤,那可是不妙,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想我见血,须得教训。”说完行将过去要打他,那人惊慌失措,转到展昭身后叫救命。
展昭有事在身,不愿多费功夫,待杨天意满嘴酒气走近,突地伸出右手扣他手腕,杨天意哇哇大叫道:“干什么,我不是姑娘,我喝醉了,但你们没喝醉啊!”抽手缩开。仅差丝毫没抓上,展昭暗叫一声“可惜。”急上一步伸手再抓,杨天意见对立来势凶猛,连忙急躲急退,但展昭又岂是王朝可比的,才退出三步便被其伸脚绊倒。他本来醉得厉害,这一摔跤腹部受压,顿时肚中翻江倒海,张口狂吐不止,跟着眼前一黑,醉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天意终于醒过来,睁眼首先看到的是污秽潮湿的地面和茅草,全身酸痛无力,欲站将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缚,躺着翻一个身,看清后竟然发现自己被囚在一间阴暗低矮的牢房里。
牢房里另有数人,个个蓬头垢面,散发出无比难闻的秽臭,杨天意头痛欲裂,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地被人关进了牢房,难道是在做梦?因手脚不能动,他便咬咬舌头看看痛不痛。
酒醒后神志尚不十分清醒的他,咬舌尖时用力不知轻重,竟然将舌头咬破,钻心疼痛传来,杨天意大叫一声,声音高亢得惊天动地,把牢房里的其它犯人吓了一大跳,有人骂道:“操你妹的王八蛋,你奶奶叫春吗?”“日你娘的,把老子吓一跳,看我怎教训你这狗日的。”对面隔壁牢房也有人大骂起来。
活了那么久,杨天意从来只有骂人的份,可不曾被人这般骂过,当即怒火冲天喝道:“猪崽子,你们好大的胆子敢骂小爷,皮痒身痕胆生毛了吗?”
他这一骂顿时炸牢,监狱里的其他犯人立时起哄,唿哨声、叫喊声、嘲笑声大作,一名干瘦犯人拖着铁链走到他身旁蹲下,枯草般的头发遮掩下的双眼紧盯着杨天意,嘴唇里嘣出两个字:“找死!”
杨天意问:“谁找死?”
干瘦犯人道:“你。”
杨天意骂道:“去你奶奶的,竟然这样对小爷说话,你一定是嫌命长了。”
那人哼了一声道:“好心送你一程。”站起来把手一挥,牢里另外三个犯人冲将上来,三人对着杨天意便是一顿胖揍,杨天意手脚被绑无法还击,刹时间头崩额裂,血流满脸。
三名犯人越揍越狠,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脚一脚使劲往他头脑上踢,杨天意边翻滚边忍痛叫道:“喂,你们再打就要打死我了,不怕偿命吗?”那干瘦犯人冷冷道:“打不打死你,都是要死。”杨天意听不太明白,叫道:“你们不打死我,我便不用死啊。”
“你倒是想得美。”干瘦犯人眉毛一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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