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找机会打听着蒋丘南的位置,一边提了小刀打猎,有时候能在一条河里抓到一些鱼虾,打到一些野鸡野兔。
他眼力好,扔飞刀也不错,竟然收获颇丰。
这几日天气渐渐回暖,躲了一冬天的野物反倒更加肥美了,于是照玉把它们都卖给别人换了钱,路全靠轻功跋涉,饿了的时候只吃干粮,渴了喝冷水,终于在五天之后,他攒够了买马的钱,也打听到了蒋丘南的位置。
他立刻在马市买了一匹便宜一些的瘦马,这也是他讨价还价,厚着脸皮才换来的,马主原本不肯卖,嫌他给的钱太少,但是见他立刻眼睛就红了,抹着眼睛神情委顿地离去,又见他无精打采的,想是长途跋涉,过于劳累,卖家终于心软答应了他,心想这老马本就没人买,因为即便是低价,买回去也照样是要赔钱的,因为这老马干不了活,也走不了很远的路,倘若病了,还要给它医治。
马主心想:“瞧他这样子应该是有急事,但是身又没钱,这老马或许不大中用,但是也许可以解他燃眉之急。横竖这马应该也是卖不出去的……”
他想到这儿便立刻赶过去了,说他答应卖马了。
照玉感激涕零,向老者大大地行了个礼。
他这一举动十分的夸张,演的很多人侧目围观,倒把那老者弄得不好意思了。
照玉骑着老马,按着已知的路追去了。
蒋丘南现在在云州白虎岗霍家寨,霍家寨的寨主是他的老朋友了,名叫霍冲。当年蒋丘南从铁剑山庄逃出来之后,还曾在他这里待过一阵子。
这两人倒是一见如故,蒋丘南说起林溪双,便感慨道:“天底下的女人啊,都喜欢生得英俊的男人。
偏偏她们又心软,见了谁都对人家那么好,最后害得人家意乱情迷的时候又跟你说她不喜欢你。呵呵!她们实在是太会耍人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觉得,男人们都这样围着他转的感觉特别好?所以她们才用善良做借口,哄骗的我们这些人都觉得她是个好人?”
那时候的蒋丘南还很年轻,而且自从小时候被带到铁剑山庄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铁剑山庄,心思还算是比较单纯,霍冲比他年长,又常年混迹于绿林之中,所见所闻比他丰富的多,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被一个女人伤害过了。
霍冲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说,天底下的女人可不都是那样的。
女人喜欢英俊的男人,男人也喜欢漂亮的女人,这是人之常情,说起来也怨不得她们。
人家心善,难道还是错事吗?错的是你自己啊,谁叫你的喜欢那么廉价,为这个就爱人家爱成那样了呢?人家也没拿刀逼着你啊!”
蒋丘南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来这些事情都怪我自己了?是我太小心眼儿,不该这么想?”
他这时候满心委屈,听到别人没有顺着自己的心思说话,反而把自己给教训了一顿,当然没好气。
霍冲“哈哈”笑道:“当然是你的错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阴狠了起来,冷笑道:“一个男人,本就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意志消沉,这才是你错误的根源。
一个男人要想得到一个女儿,首先你要有钱,而且最好还有权,再有一身的武功,有了这三样,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怕只占其中一样也是好的。
你瞧瞧那皇帝老子,一个老头子,不也照样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嫁,还要给他生儿育女?
你必定是样样比不过人家喜欢的那个人,人家姑娘才看不你的吧!”
这话虽是实话,却也重重地在蒋丘南的心窝肺管子戳了一刀。
蒋丘南气得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揪住霍冲的衣领道:“你还敢嘲笑我?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霍冲毫不畏惧,懒洋洋笑道:“喂喂,你清醒一点,这可是我的地盘。你吃了我的东西,还敢对我大呼小叫,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一点?嫌我说话难听?谁叫你主动把这些事儿给说出来的呢?小兄弟,人可不能总听好听话,听多了会让人发晕的。”
蒋丘南自然理亏,咽了口口水,这才松了手又坐了回去,心里窝着一口闷气,一言不发了。
霍冲道:“嘿嘿,你呀,还是太年轻了点。年轻人嘛,总觉得这世万事万物都是美好的,经历点挫折也是好事,经历了,以后就长大了,长大了就想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忘了她吧。
我这霍家寨里也有几位美人,你看看喜欢哪个,我送给你,你以后就留在寨子里,教我的弟兄们练,以后咱们一起打天下,有钱一起分,有酒一起喝岂不美哉?”
蒋丘南道:“你这寨子里的女人我都不喜欢。”
霍冲笑道:“哦?都不喜欢?那看来蒋兄弟的眼光很高啊!难道蒋兄弟心的人比她们几个还要买的多吗?”
蒋丘南道:“非但比她们美的多,还比她们聪明的多。”
霍冲笑道:“那可真是世间难得了,难怪你对她这么魂牵梦绕。
不过兄弟,人活一世,可别太清醒了,得乐且乐,才能活的轻松一点儿,高兴、自在一点。那么优秀的女人,看不你这样的也很正常,女人都喜欢比自己优秀几倍的男人,你或许很优秀了,但是肯定还不够。
那女人这一辈子要是找不到那么好的男人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她的确找到了那个比他优秀几倍的男人,而那个优秀的男人恰好也喜欢她。
老弟,你要是一直这么惦记着她,你迟早会被她拖垮的,不如抬眼看看这周围的花花世界,好好地享受眼下。
你看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弄丢了自己的一只耳朵,还搞得自己无家可归。你这是贪心不足啊!这样的后果有一次还不够吗?你心里喜欢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可是老弟呀,你没那福气,你没那缘分。
想要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霍冲当时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他能留下来跟他共事。
可是蒋丘南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呢?或冲越是劝他,他心里别越是不甘。
他看不透,放不下,心不甘,二十多年来,这件事儿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过去二十年里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在为了等待今天的回归。
他去抓林岩复,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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