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艺桉这么一说,下人不敢回话。
更知道县令老爷在孙艺桉这里,是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孙家满屋乱糟糟,父不父,子不子,说出来都是荒唐。
孙艺桉不耐烦挥挥手。
待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才心里空虚的呼出一口气。
唤了暗处黑衣人出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是!”
黑衣人应声退下。
孙艺桉起身唤人准备马车,回县令府。
县令府这几日并不安稳,闹虽未到明面上,但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人心惶惶。
孙县令一直等着孙艺桉,见到儿子,本来三分不满,成了九分,“你还知道回来?”
“若不是你让人请我,我会回来?”孙艺桉冷冷回了句。
眼角眉梢都是不耐。
是的,不耐烦,他厌烦自己这个亲生父亲。
甚至带着憎恨和厌恶。
“你……”孙县令气的。
他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混蛋玩意。
“找我回来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孙艺桉冷声。
堵的孙县令心口涩疼。
“你这个混蛋,我这么多年为了谁!”
“可千万别说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能再生个儿子,好把我这不孝子踢出家门!”孙艺桉声音里都是讥讽。
却也准确无误说到了孙县令心中最隐晦黑暗的地方。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叹息一声后,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说不出的颓丧。
父子两都清楚,谢知暖在藁城县,戡王李恒逸很快也会到来,届时就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日,所以要早做打算。
“你去找宁氏,跟她说说,让她回娘家一趟……”
“没有人能就得了我们,谁都不可能!”孙艺桉冷冷的泼了孙县令一身冷水,打断了他的异想天开。
“那谢知暖呢?她可是……”
“你可以试一试,不过别牵扯上我!”孙艺桉说着,起身便朝自己院子走去。
他的院子……
想到里面住着的女人,孙艺桉露出嫌弃之色。宁凝长得平凡,对他不冷不热。
其实他知道,宁凝看不上他。
孙艺桉过来的时候,宁凝已经起了,正坐在屋子里等他。
桌子边一个锦盒。
见到孙艺桉时并不讶异,神色平静的请他坐,让丫鬟上茶。
两人都有话说。
等孙艺桉喝了茶,宁凝才把锦盒推到孙艺桉面前。
孙艺桉打开,是一箱子银票。
他懂宁凝的心思。
用银子买他的休书,或者和离书。
“你可想好了?”孙艺桉问。
“嗯,这些年多谢你庇护,我是个胆小之人,得早些为自己做打算,你也是,别再陷下去……”宁凝说着微微一顿,“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但夫妻一场,我希望你能平安,现在打算安排还来得及!”
这是宁凝的肺腑之言。
她和孙艺桉,本也不是郎才女貌,见第一次谁也没看上对方,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得不嫁,他不得不娶。
孙艺桉没说话。
他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看着宁凝片刻,还是让人准备笔墨纸砚,随便写了一张和离书。
想了想又写了一张休书。
宁凝瞧着,顿时眼眶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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