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的吃饭时候程玲说项目已经完成了,明天就不用出去了。明天全家去地里把甘蔗叶打一下,好几天没去田里,不知道地里的菜长得怎么样,再说了,还有一亩甘蔗等着施肥呢。小云有一点点失落,因为这意味着不能再见到江烨了。
趁着程玲洗碗,杨伟良出去找人的时机,小云偷偷拨了电话告诉江烨:“爸妈回家了,我这几天都没空出门了。”
江烨只好掩饰自己的失望,还要安慰她以后很多见面的机会。
在外婆家很快就过了一个星期,奶奶打了几次电话来催他回家。打过几次电话给小云,她都没时间溜出来,没办法,江烨只好告别外婆和舅舅,回到县城。
当天晚上吃饭,江超文就扔下一句话:“这两天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呆在家里陪你奶奶。”在这个家里,奶奶是对江烨最好的人,也是最疼他的人,他再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但是也不能辜负无辜的老人。
于是这两天江烨每天陪江奶奶外出去吃早点,逛街买衣服,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着以后应该怎么尽快完成学业,回国找小云。
从初三起,江超文就给他请了个英文老师,以作文和口语为主,每周上两节课,这样坚持了两年,现在他的日常英文和书面英文都不成问题。江烨突然一惊:该不是江超文一直就计划着送他出国吧。不过这也是正常,他的姐姐不也出国吗?迟早的事情。
看看日历,还有十来天就开学了,江烨思考着,到时回到学校怎么跟小云交代出国的事情呢?
“儿子,你过来我书房一下。”今天是周六,江超文没回单位,过来敲了敲门,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江烨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书房。“什么事?”他不冷不淡地问。
“等下你去储物柜里拿个行李箱,收拾几套夏天和冬天的衣服,还有一些需要的东西,其他日常用品都不用收拾了,到时候去到美国再购置也不迟。到时你姐和阿姨会到机场接你,你放心好了,那房子什么都齐全。”江超文一句话把江烨炸晕了。
“你什么意思?”i江烨脸色难看。
“没什么意思,明天的飞机出国。”
“不可能,出国怎么那么快就能办好手续,至少也要一年的时间。”
“你别管那么多,你就收拾好过去就行了。九月份就要开学了,到时你先去语言学校学习一段时间,到时看情况再安排学校。”
“你是不是一年前已经筹划我出国的事情。”江烨激动地问。
江超文不语,表示默认。
“你太过分了,太专制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需要有什么感受,我什么路都给你铺好了,你就好好走就是了,多少人羡慕你的。”
难怪之前班主任老是用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他,难怪他跟小云谈恋爱老师也没找他说话,原来老师早就知道了他要出国的事情。
江烨只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迟钝,他该怎么办?江烨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他回到房间,把门锁上,心情复杂。其实出国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离开这个家里,只是到时还要跟那两个人住也是烦人。
对了,还有小云,他明天就要出国了,小云还没知道。江烨赶紧拿起手机拨打小云家里的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听,可能都出门了。江烨只好无奈地挂掉电话。
江烨被折腾得心力交瘁,最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最后他是被奶娘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睁眼一看,窗外都黑了,看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行李也还没有收拾。
他拉开卧室的门,奶奶拿着一个大行李箱在门口,她颤巍巍地说:“小烨,行李奶奶都帮你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先吃晚饭,明天再收拾也来得及。”
“你也别怪你爸,他也不容易,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他把你们都送出去,不是为了跟你们斗气,而是为你们的将来着想。你现在可能会有点想不通,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做父母的苦心。难道你不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吗?”奶奶说了一大堆心里话,她真担心这个孙子想不开。
“奶奶,你觉得我像那么笨的人吗?我已经接受了出国的事实了,而且我也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心里不开心是因为我觉得别人没有尊重我,我快十八岁了,我会为自己负责,为别人负责,奶奶,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有点难过……”而且我是那么懦弱的一个人,连出国的事都还没告诉小云。
奶奶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江烨:“怎么了?”
“我有好多朋友,都不知道我要出国,我现在出国那么突然,他们会怪我的,说我不讲义气,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他们。出国前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江烨越说声音越低。
“原来是这样,这确实是你爸爸的不对。这样吧,明天你约朋友来我们家,搞一个告别仪式,你看怎么样。”奶奶说,“晚上的飞机,应该来得及。”
江烨烦躁地抓抓头发,说:“不用了,我打电话跟他们说就好了。行了,奶奶,你先回去睡吧。”
等奶奶离开,江烨就拿起手机开始拨打朋友的电话:“喂,是啊辉吗?这样,我明天晚上要坐飞机去美国了。行了行了,明天见面再说,十点在商业街的哥歌KTV,到时见面再聊,你帮我约这几个人……”
李明辉接了电话之后也是大吃一惊,接着通知了好几个平时一起玩的同学,大家都觉得很突然。通知电话打完之后,李明辉突然想到了杨小云,不知道她有没有一早知道,也不知道她现在心情怎样了。本来想问问妙龄,探探口风,看到都十点多了,想想还是罢了,江烨的女朋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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